釋凌天的府邸,並不像其他的豪宅那樣假山流水,松竹林立。
作為一個武官的宅邸,釋府最具特色的便是有一個巨大的校場。
校場上十八班武器,應有盡有。一些光著膀子的壯漢在校場上熱火朝天地修煉,也不知是釋凌天的徒弟還是屬下。
釋凌天帶著陳然經過校場的時候,裡面的人依舊在自顧自的修煉,並沒有特地向釋凌天行禮。
由此看來,釋凌天不是那種特別注重禮節的與迂腐之輩。
這也是他能只憑陳然的武功,便和他屈尊平交的原因。
兩個人來到待客的大廳,釋凌天請陳然坐了客座,然後讓下人奉茶。
客套完畢,陳然開門見山道:“釋大人,我得罪了那龍泉山莊的小侯爺,今日特地來求助。”
“陳少俠說笑了。陳少俠年紀雖輕,但是功力深厚,那小侯爺不是對手。”釋凌天微笑道。
“他今天向我長興鏢局下毒了。”陳然沉聲說道。
“哦?”釋凌天的笑容頓時消失,想不到這小侯爺下手這麼快。
“他下毒的那壇酒,現在還在我們長興鏢局。”陳然繼續道:“只是我不知道那小侯爺到底是何身份,如果我們拿著那壇酒去洛陽府報案,不知衙門是否會受理。”
說完這些,陳然看著釋凌天,期盼他能回答一二。
釋凌天猶豫了一下,朗聲道:“陳少俠,你既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說了。你是否是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龍泉山莊和小侯爺的一些資訊?”
“正是,懇請釋大人賜教。”陳然點點頭道。
只見釋凌天面色凜然,沉默不語,手指在桌面上不斷敲擊著,顯然在思索。
良久,卻見釋凌天目光凜冽看著陳然道:“那夜在龍門後山中,我在樹後有幸見到陳少俠對付張慶安和小侯爺的身手,這兩天心中一直頗為震撼。少俠看起來不過弱冠之年,為何能練就如此深厚的內力?”
他問出這句話,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我知道這種師承問題,少俠不會回答。只是我很好奇,少俠的武功,究竟能到何種地步?”
陳然聽到這話,再看到釋凌天眼中的灼灼目光,心中頓時瞭然。這釋凌天是想考校自己的武功,以確定自己能不能和龍泉山莊的勢力對抗。
如果實力能夠得到他的認可,他自會說出龍泉山莊和小侯爺的資訊;如果不能得到他的認可,那麼他便不會說出。
換句話說,想要對抗龍泉山莊,必須得有拿得出手的實力才行。
如果實力不濟的話,不僅幹不掉龍泉山莊,還會連累於他。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從哪來回哪去,老老實實嚥下這口氣。
想明白這些,陳然慢慢站起身來,微笑道:“那就在這個大廳裡,請釋大人賜教吧。”
釋凌天知道他不願把自己的實力展示給眾人,點了點頭,令僕從進來,將大廳內的桌椅挪開,空出好大一片地方。
挪開桌椅後,釋凌天又命令僕從們將大廳的門窗緊緊關上。
僕從們不明所以,照著做後,都十分識趣地離開大廳三丈開外,心中疑惑,但是卻不敢過去探聽半點風聲。
整個大廳內,頓時只剩下了釋凌天和陳然。
陳然並沒有用自己家傳的闊背大刀,而是在大廳旁邊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把普通的大刀。
而釋凌天作為武官,並沒有選擇大平武官常用的雁翎刀,而是用了一根與身等長的熟銅棍。
陳然挽了一個刀花,將刀與臂豎成一線,左手託臂,身體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