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佇立於下方著墨色衣袍的男子笑了起來。只聽到他道:倒不是想要國君放人,只是想著這樣一個好的機會豈能錯過了不是。我早先打聽到軒夏國內有人會對公主下手,若如此,那人為何不能是我?
若劫持公主,能與軒夏及駱離兩國做交易也不外乎為一個辦法呀!就算和駱離談不攏還有軒夏一國的退路,若在談不攏,還有最後一條路不是麼?
身穿鎧甲的男子跳下寶馬,準備往著一旁的石廟走去。
在石廟的門前,頓足。道:羌若,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啊!可你忽略一點,知道是什麼麼?
男子似乎有意的加大的音量,讓石廟裡的人聽得更清楚些。只聽他繼續道:國君本就不喜這次和親,是以無論途中有個劫殺還是事故都可將其歸咎到軒夏或你們諸部落身上。
他話裡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駱離提出的和親看似為了止戰養息,實則暗流湧動。不過是想打著和親的主意,去對付那些表裡不一的部落。這一來,和親促進了兩國的友好建交;二來,那些若打著劫親的主意的人,行動了便是與軒夏交惡。那他正好可以將其部落推出去,自己倒是可以清淨了。
那名喚羌若的男子聽至此,忽然大笑了起來。往石廟內望了眼,他看見楚漣笙莫不作聲的待在剛剛那個位置,只是顯得有些出神。
他道:倘若我要要了這女人做部落的王后,想必國君也是應允的吧?
很明顯,他這話時說給裡屋的人聽也是在告訴他們,這個女人既然這麼重要,那不如親自與軒夏和親,這樣既有了後盾,還有了與顧息年對抗的資本。豈不快哉!
至此,屋內那位一直側耳聽他們講話的女子。心思不由一動。
原來這個男子是西羌部落的,因不滿駱離的管治而想著從中脫離出來。以劫持她這個公主作為自己籌碼,倘若駱離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可藉此機會與軒夏和親,從而聯手對付駱離。他這想法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站在屋外的人,在此時聽見一女子婉轉如黃鸝的聲音由石廟內傳出。
眾人聽她滔滔言道:你們打得主意竟然如此之好,只可惜了軒夏就我一個長公主,且還是前來與駱離聯姻的。但倘若駱離國君本就不願與我駱離長公主實意和親,那麼我楚漣笙也不會強人所難。
可若有人以真心相求,那也未嘗不可答應。聯姻本就是結著兩國之好,既如此...
我作為公主並不介意下嫁部落,做部落的王后。
楚漣笙話音剛落,卻聽見一陣稀稀碎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而後,她看見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裡的長劍輕輕朝著束縛她的麻繩一劃,速度極快得讓人看不清不清楚。且見他那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似一氣呵成,還未來得及開口。她便見著男子劍眉一挑,以手背做斧,劈在了她的後頸處。
她只是記得,男子生著一張及好看的容貌。其他的事情便是他的力道很重,劈得她後頸十分的疼。
***
那日煙慕秋離去後,米修便接到了國君已抵華都的訊息。
華都作為駱離和軒夏交界的關隘,曾是軒夏認為不需要設防的城池,只因它易守難攻。可卻偏逢敵手顧息年,一個謀劃便攻破了。
自此,華都成了駱離國重要的貿易之地,許多過往的商客皆會在此進行交易,而後銷往各國。
當米修見到國君時已過酉時三刻,因著華城偏靠南方,降雨因此也頗多。
花亭小榭,梨花飄香。此處稱之為梨莊,米修一襲素色錦袍,髮絲被用一條淺綠的束帶高高束起。腰間配著一柄御賜寶劍,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米修被侍衛帶到一處花廳內,便讓他在此處等待片刻。
果真,片刻功夫後。
他看見了顧息年一襲雕龍黑袍由屏風後走出,青絲只做隨意束起。當他正要作揖行禮時,卻被顧息年抬手製止了。
他聽見,顧息年開口道:既不是朝堂也不在內宮,準你不用行禮。但是,在宮外你得稱呼我為,公子。可聽明白了?
他低聲應道:公子前來華都應事先知會一聲,屬下方可安排人手保護公子。
但見顧息年那劍眉稍稍皺了皺,嘴角含笑。道:本君此番前來是密訪,切不可告知他人。
還有一事,相信你也知道西羌部落的老王重病已久,而他那兩個二子,一個被囚禁於西郊教場。而另一個卻是要拼死救出他哥哥,還用了和親公主威脅本君。
本君倒是想看看他們此回要如何收場,米修你應該知道破壞和親的罪名有多大?所以我決定三日後由你出面去將公主救出。
米修看著這個不時會變卦的君主,頓時有些無言。一些時候這個國君會一言九鼎,一些時候這個國君竟是些玩笑話。但好在在處理關乎社稷方面還是略帶謹慎的。
但在三日後的情景卻並非如此了。
米修帶著身著鎧甲的騎兵到了地點後,在廟外整整耗了好一番唇舌。直到一言不合,直接廝殺了起來。
令米修想不到的是羌若及他隨從的戰鬥力一點都不弱,對比其哥哥羌弗更勝一籌些。最後還是羌若發現不對勁喊得停,直到他發現公主丟了才知道為何米修一直纏戰不休。
羌若略帶怒氣的看著米修,氣極反笑。道:哼!顧息年這招聲東擊西用得真好,我竟然被他騙過了。
米修,你回去告訴顧息年。最好將羌弗殺了,否則他哪天死在你西郊校場別怪我沒提醒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