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品就差最後一點收尾了。我如今身上沒勁兒,倒是有心無力,雖是蘇繡,可每個繡娘風格不一,不能自砸招牌,漾漾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別看她年幼,繡出來的只好不差,又知我每一步的下針,讓她去,快的話傍晚就能完工。”
“雉哥兒,幫阿孃跑一趟,帶漾漾去繡坊。”
沈雉無有不應。他拉住貓著腰就要跑的沈嫿。再將手裡的藥碗送到蕭瑟瑟手中,不慎指尖相觸時。
蕭瑟瑟心尖一顫,匆匆去床榻前坐下。
沈嫿原先很是不願意的。
這會兒卻是咧開嘴笑了。
她一拍手。
“呀,正經夫妻,拜了堂的,怎麼就摸一下手,嫂嫂便臉紅了。”
“像你這般厚臉皮嗎?”沈雉帶著人朝外去。
“我怎麼厚了?怎麼厚了?”
沈雉:“半月前,劉縣官過來,有意提親。劉小郎君也一併過來,你做了什麼?”
沈嫿:“我打量他們兩眼。”
“然後呢?”
女娘絲毫不懼:“質問劉縣官。”
“繼續說。”
沈嫿:“兒子長的和他一樣歪瓜裂棗,怎麼好意思拿出手。”
沈雉氣笑了。
“劉縣官是鐵青著臉走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送他一盒胭脂,把他一個老頭收拾的漂漂亮亮,再送出去?”
沈嫿冷豔高貴:“何況,不過半個時辰,他不是轉頭回來,萬般心誠說今日一事是他異想天開,只說我這樣的女娘,他家兒子不敢高攀。”
話裡話外都是惶恐。
“你還看不出毛病?”
沈雉:“想來定是他念起崔兄與我交好,這才不好得罪。”
“若沒有這層關係在,你當他不會怪罪?”
“不可能!”
沈嫿自信翹出小拇指:“劉縣官說的分明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