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雉年幼時,繡坊開的很是艱難,是靠著阿孃的手藝才撐下來的。那時父親對阿孃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可現在呢
父親說的最多的卻成了。
——“你在家中看好漾漾,外頭的事,總歸還有我呢。”
有些事,總歸經不起推敲。
明明,沈巍是他喊了十多年阿爹的人,合該是最親近的人,而他認識崔韞才幾天。
可他——卻知道。
人性有多貪婪。
沈雉沉沉閉眼他還是走了回去。一把取過香料。什麼話都沒留,匆匆離去。
他一走,即清這才走近。
“爺,您說,沈公子會大義滅親嗎?”
“大義滅親?”
崔韞懶懶散散:“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沈雉心裡有桿秤。
哪個更親,無需多言。
從他拿香料的那一刻,就已經對沈巍懷疑了。
就著銅盆裡的清水,崔韞掬一捧在臉上醒精神,正要去取棉布,就見桌上多了塊滾著泥巴的石頭。
崔韞的頭突突疼了兩下。
順著崔韞看的視線而去,即清驚呼一聲。
“爺的摺扇怎麼不見了?”
“讓倪康過來!”
即清馬不停蹄去叫人。
倪康人未至,解釋的聲先到。
“此事可與我無關。”
兩人的院子也就一牆之隔。崔韞可不信倪康對這邊的事毫不知情。
“解釋一下。”
倪康頂著一頭白髮,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開:“你別看這塊石頭,平平無奇。”
“這可是人家小女娘特地調的,多嬌氣的人啊,難得不嫌髒。特地去滾了泥巴,這才換了你的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