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雉渾渾噩噩的回了府崔韞又將從沈嫿屋裡的香料扔過去。
分為兩份,一份是先前用了大半的,一份是沈巍這回剛帶回來的。
“已查明,這就是沈娘子的病因。”
沈雉倏然白了臉:“不可能!”
“沈娘子往前吃的藥,想來無需我多提,你也早早將藥方倒背如流。”
“城裡的藥館有不少,這香料你大可去醫館尋大夫一一分辨其中成分。可我覺得沒必要這些年,豐州大夫沒治好她,可見全是些醫術不精的半吊子。”
“兩樣單獨拿出來,的確是寶貝,可用在身上,時間久了。就是慢性毒藥。也得虧她吃著如流水般的補品,這才撐到今日。你若不信,與其尋不靠譜的大夫,不如找些耗子雀兒去試一試。用藥猛些,想來幾日就見效。也能親眼看看它們能活多久。”
沈雉目光渙散。
崔韞指了指那份新的:“建議用這份。”
他嗤笑:“裡有致命的成分可比之前多了一倍。可見他是個心狠的。”
“你是個聰明人。”
崔韞言盡以此:“路我就幫你走到這裡了,就看你怎麼走了。”
沈雉忍無可忍站起身:“我就不該聽信你如此造謠。毀我家宅不寧!”
“阿爹對漾漾最是疼惜,怎麼可能害她!”
他說著就走,可跨過門檻時,脊背跟著彎曲,他的手扣在門扉處,死死捏著,根根泛白。
他開始回憶往前的一點一滴。如今細想卻全成了千瘡百孔。
沈巍真的是疼沈嫿嗎?
可分明女娘早些年發病,難受時喊的是阿爹。然,沈巍多數不在。
以至於後來,成了阿兄。
因為每次她喊,沈雉總在。
不說是沈嫿。
便是上回,科舉他去考場前,染了風寒。嚴重的咳嗽不止。
阿孃心疼不已,又見他燒的厲害,直言他還年少,總不能拖著病進去,下回再考也不遲。
可沈巍呢,他先是心疼沈雉片刻。又唉聲嘆氣。
——下次再考得再等三年,哪有你說的如此輕巧。
他最後撐著病體寫完答卷,頭暈眼花的出了考場,阿孃跑過來心疼的把他摟在懷裡,手覆上他的額。
“更燙了,快,周大夫,您給瞧瞧。”
沈巍呢,他笑著走過來,拍拍他的肩。
“好樣的,考的如何了?可有把握?”
再比如,淳筠。
沈巍對妻子很是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