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抑制於提督夫人的唇齒間,她死死咬著下唇,右側臉很快掌印明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的不成樣子。
謝宜寧吃驚之餘帶著錯愕:這。……真打了?
這都能說準!
沈嫿沉默一瞬。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影五若有所思,看著女娘的神情帶著崇拜!
“娘子。”
她壓低嗓音。
“你算算奴婢能不能發橫財。”
沈嫿:……“夢裡能。”
影五傷懷一瞬,很快又問了她相當在意的一件事:“那算算小七她什麼時候提著包袱走人。”
沈嫿覷她一眼。
一言難盡。
很快,樓下的動靜將影五的嗓音蓋過。吸引了三人的所有注意。
“你打我?”
“還打不得了?你看看伱這些年所為,我一再的忍!還不夠嗎?哪家夫人不是規矩得體?怎會如你這市井婦人般給府上留下此等禍端!”
“外頭的天都變了。我今兒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跪在金鑾殿內,丟人至極!丟人至極!”
這幾句話,將氣氛降到零點。
下面提督夫人又哭又笑,再無往日人前的囂張勁兒。
“這就丟人了?你先前是如何向我保證的?如今不順,就拿我出氣?”
微風徐徐,拂過女娘垂至腰間的墨髮。沈嫿沒忍住,又取下一片瓦片。
視眼跟著開闊,正瞧見伏倒在地的婦人。
“顏坤,當年我為你放下姿態臉都不要了,你忘了?”
”是!盛京裡頭我孃家是拿不出手,可當初嫁你時,你顏家還什麼都不是!”
“你如今是出息了,可當年是你跪在地上求我!把我送出去討好他人,你真當那一身功勳全是自己拼來的?你有今日也有我的功勞。”
這幾句話,顯然讓顏坤神情恍惚。他收回猶在半空的手,隨後以極其頹敗的姿態給收了回來。
提督夫人也不起來,就保持著狼狽的姿勢。
“我為了你顏傢什麼都豁出去了。換來了什麼?婆母瞧不起我,她嫌我髒?覺得我低賤再也配不上你。事事挑我的刺兒。”
“而你呢!踩在我的軀體上,對外宣稱我死於地動,轉而去同謝家女議親!”
這是她最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