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柔風輕拂幔帳,晨曦的光線緩緩透過窗格。
沈嫿將自個兒裹成蠶繭,半坐著,對著牆面壁思過。
“娘子。”即馨上前請安。
沈嫿憂愁的沒理她。
見狀,即馨八面玲瓏笑著遞上一張紙條道:“這是爺的尺寸,他吩咐奴婢送來。”
等了片刻也沒見沈嫿回應,只好將字條交給倚翠手裡,這才福了福身子退下。
女娘有些不太好,這一句話勾起了她太多記憶,昨日的畫面,以凌遲的方式在眼前一一浮現。
她被親的七葷八素淚眼汪汪,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小幅度戰慄,與此同時,那一股熟悉的熱流也跟著如此。
沈嫿當時還有心思在想。
——她是不是忘記換月事條了。
她愛乾淨,受不了那股黏膩,故,每隔一個半時辰就要換新的。可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多到她都忘了這一遭。
這身子由倪康調理,這些時日的藥方多以歸地、芎芍、當歸等活血化瘀之物。
故,葵水並不算少。
察覺到她的失神,崔韞動作變得輕緩,他親啄兩下女娘充血的唇瓣,再把頭壓在如玉的脖頸處平復呼吸。
沈嫿看著頭頂上的幔帳,視線有些失焦。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慢吞吞道:“我覺得,我有些不好。”
崔韞輕嘆一口氣。
他才不好。
全身都在叫囂,可又念著適可而止。
女娘身子是軟的,嗓音這會兒也軟的要命。她沉浸在自個兒的世界裡。繼續自顧自道:“我還聽說書先生說過另一則故事,……”
“別拐彎。”
她彆彆扭扭的咬著下唇:“你起開。”
崔韞只當把她欺負狠了,也就配合的鬆開禁錮。輕嘆往她身側一趟。
她屋裡的枕頭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軟的不行,好詞裡頭摻著剛摘的棉花。靠上後半個腦袋跟著陷了進去。
委實花裡胡哨。是她這種女娘喜歡的。
他倒難道不嫌棄:“嚇著你了?”
沈嫿坐直身子,背對著他也不知在摸索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
崔韞寬大的衣襬也不知何時被糾纏的墊在她身後,如今已染上一團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