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暖融融的,院內光線透過層層鬱蔥的枝葉,虛虛實實的籠下來,成了道道斑駁的光影。
崔韞領著謝珣至倪康院子。
倪康正忙著曬草藥,抬眼瞅了兩人,最後將視線落在後頭的沈嫿身上。
他當即起身盡責道:「沈娘子坐下把脈。」
可能是他敏感了。竟在沈嫿身上看到了隱隱約約的心虛。
沈嫿想,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小臉嚴肅去石桌前坐下。
倪康上前,正要抬手去探。
「等等。」
女娘喝止。
沈嫿輕咳了咳,眼神直勾勾落在謝珣身上:「待會把了脈後也許結果會打擊到你,可得控制好情緒。」
謝珣安撫道:「我心裡有數。你的身子只要在好轉就是好事。」
不,你不知道。
沈嫿為難又糾結,她瞥了崔韞一眼。
男子這會兒站的坦坦蕩蕩。
這邊,倪康的手又沒落下。沈嫿縮了回去,她故作鎮定道:「謝世子的劍不若先交我保管?」
倪康:有完沒完了!
他沒好氣道:「沈娘子,我對你的病情是一萬個上心的,你這是作甚,難不成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沈嫿心跳如鼓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將手腕伸過去。
女娘終於配合,倪康細細探脈。
謝珣緊張的等待下,時間變得格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倪康總算將手收了回來。
「怎麼樣?」
謝珣急切的問話,可見將沈嫿看得極重,讓挺沈嫿崔韞大旗的倪康緊了緊眉心。
還不等倪康出聲,女娘搶先一步。
「睨大夫。」
「你措辭儘量婉轉些。有些話,到底傷人。」
倪康不明所以:「這種喜事作何婉轉?你的病我胸有成竹,是能徹底醫治的!」
沈嫿:?
女娘屏息:「沒了?」
「要不然,你再看看?我沒準還有別的毛病。」
倪康怒:「你怎可不信我?我還能砸自己招牌不是!」
沈嫿緩慢的看向崔韞,崔韞沒再隱瞞的朝她頷了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