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嘶啞:「不貴重。」
「那你不若再給我戴兩年。」
影一看著她,也沒說應不應,這是略帶深意道:「祖傳玉,成親當夜我是要送給新婚夫人的。」
影五還算有良心,這些年也一直得影一照撫,自不會貪婪無厭的昧下。
「你我兄弟多年,我自不會貪了去,待你成親,我再歸還可好,若不信,我也能立下字據。」
影五的算盤打的響亮。
她多次聽沈嫿提及,首飾鋪裡不過多時就要上新款式。而女娘先前買的那些價值昂貴的首飾,又得處理了。
她已經準備好了麻袋去撿。
身側,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沈嫿發現,此地是觀戰最好的位置。
她知謝珣是武將,可這是第一次看見不一樣的阿兄。毫不違和的同時,還異常耀眼。
她緩慢的看向影五。
「這有什麼難的。」
女娘表示:「你當他夫人不就成了?」
「如此一來,他的銀子是你的,玉佩是你的,人都是你的。」
影五陷入了深思。
那邊
打的厲害,謝珣砍下崔韞的一寸袖擺,只聽衣帛撕裂的聲響。再聽那邊的動靜,直接黑著臉氣笑了。
他怒不可遏將劍直直抵著崔韞的喉嚨,正落在喉結的位置,又質問沈嫿。
「為何從他屋裡出來?你的屋子合著是擺設嗎?」
謝珣呼吸急促,連帶著平素的溫潤都變得無比猙獰。
「可是他逼迫的你?」
「這件事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了!」
「但凡他欺你一毫,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沈嫿茫然一瞬。
她先是感動的點點頭,然後側了側頭,女娘冷的哈了口氣,再輕聲輕氣:「可……是我逼迫他的啊。」
謝珣的耳嗡嗡作響。渾身血液在剎那間停止流動。
「你——」
他氣急攻心。
阿孃走到早,漾漾身邊無人教導。沈巍怕是隻知埋頭一再富養,如何會悉心?再有沈薛氏的故意放任。
所幸,女娘沒被養歪。
可這也導致出了最致命的一點。那些對她好的人,女娘不會生防備之心。
她最恨背叛,可也同樣最會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