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給面子的安德里,大大誇了一把季銘的演技。
“你們都是影帝的競爭者,你認為他拿影帝的可能性高麼?”
“我不懂這些,也沒想過拿影帝,我肯定拿不到的。”
很直接。
季銘笑了一會兒,搖搖頭,想著看完《拉扎羅》,得商業互捧一下。
“國內的一些評價,你自己上微博翻一翻,我們的翻譯這邊一起,找了一些歐美國家的期刊報紙的評語,《電影手冊》《綜藝》《紐約客》都對電影做了評價。”
季銘放下pad,走到窗戶前,伸了個懶腰:“場刊只有2.8分,我以為至少得有個2.9,不得跟《江湖兒女》別一別啊,哈哈。”
楊如意小小翻了一下白眼:“目前為止,這個數字排在第四位,整體上應該能在上半段了,可以了。你看看《太陽之女》,昨天搞得那麼誇張,結果1分,居然是1分,我看那個場刊上,有好幾位影評人,打了個X,等於是0分。”
“你這人就是看不得人家好。”
“那你別笑的那麼開心啊。”
“哈哈哈哈。”
真的是開心,多謝《太陽之女》了。
同樣是女性導演的作品,同一天首映,《遇仙降》是正常節奏,《太陽之女》則吸引了眾多目光,聲勢極為浩大,連文晏都得去給她們捧場,對比之強烈,在當天就引發了一些爭議。
一位記者在推上評論:“兩位女導演截然不同的待遇,讓人感受到今天戛納的ZZ正確是多麼荒誕。”
等到今天場刊評分,各種評論完全出來之後,那個對比就更是強烈了。
一位有份在場刊打分的影評人,直接說:“假如我先看了《太陽之女》,然後再看《遇仙降》,我會給它打3分以上。”
另一些人的批評就更加直接:“女性導演應該如何對待電影,《遇仙降》給出的答案,比《太陽之女》要好太多。透過不同於男性導演的獨到視角,和有別於男性導演的,更細膩、敏感、飽滿的鏡頭語言,來講述一個溫暖的,帶來的思考的關於現代人內心的故事,遠比不斷地用直白的標籤,愚蠢的吶喊,甚至是平鋪直敘的傳教來獲得存在感,要更加有誠意,更容易被接受和理解。”
“《太陽之女》和《遇仙降》之間的差別,就是女拳和平權之類的差別。”
“請不要將《遇仙降》帶入到《太陽之女》的爭議當中,那對這部誠意十足的電影非常不尊重,尤其是導演和主演,他們如此坦率而盡心竭力地講述了一個真誠的故事,絕不應該和虛假為伍。”
不是我們太優秀,全靠同行襯托。
心曠神怡的季銘,一掃評分不太高的陰霾——低一點就低一點,九人評審團從來不根據場刊評分給獎,這已經是多年來的真理,大熱倒灶的事情不是一兩回。去年最高分的電影有3.7分,是紀錄性的一個數字,但最後仍然顆粒無數。
無關緊要啊。
在看國內評論之前,季銘還是先看了歐美地區媒體的簡報,相對內容少一點,先易後難嘛。
“咦,義大利的媒體不少啊?”
幾份報紙,還有電影類的刊物,基本都在了。
“對,”楊如意也有點困惑的喜悅呢:“義大利人好像真的從紅毯就開始特別喜歡你了,我請翻譯幫忙介紹了一下,發現普遍都是好評,而且也普遍集中在你的表演上。你看得懂義大利語,所以就沒給你翻譯出來。”
“做得好。”
“啊?”楊如意,還有具體經手的林冉,都有點懵逼,不幹活還好了?
季銘點了點這些報紙:“這個你們就不懂了,我的詞彙量主要集中於文藝領域,你想想看義大利歌劇,全是誇張的不得了的愛啊恨啊,讚美啊,那小夥子看見小姑娘,立馬就唱,你就像這世間獨一無二最美的花朵,無數的鳥兒都為你傾倒,你聽啊,連風都在大聲讚美你,啊,這世上怎有如此美麗的女人,你聽啊,連海浪都在為你瘋狂,掀起這滔天的巨浪,啊,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美的人了,啊我的姑娘,讓我進到你的閨房,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噗。
欺負人不懂歌劇歌詞是不是?
“真的,接下來就該是棒打鴛鴦了,最後基本上至少得死一個吧,另一個還要唱一番如何如何悲痛,順版再給對方讚美一遍。”季銘一本正經:“所以我對這些讚美的文字,是最熟悉的。而且看著看著,我腦子裡還能自動補上音樂,甚至補上一臺歌劇。哇,你們想想看,腦子裡有一臺歌劇在讚美我,這種享受,如果你們翻譯了,豈不是嗝屁了。”
瞠目結舌。
老闆總是在不斷地重新整理他們的下限。
“……您喜歡就好。”
“不錯,你們該忙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