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虎皮,當大旗!
常言道,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不反抗,只能證明一點,壓迫的程度還不夠。
“洗,我洗!”秦血笑著彎腰,端盆。
下一刻,一盆髒衣髒水,直接朝小六子臉上呼了過去。
小六子猝不及防,哪裡還躲得及,立刻中招,被臭水汙了眼:“啊啊啊,我的眼睛!”
小六子捂著雙眼,發出哀嚎。
秦血心中冷笑。
倘若不反抗,瞧那架勢,豈不要被使喚到死?
許久,許久。
小六子紅著眼睛,吼吼:“不服管教,我要去……”
不等小六子把話說完,秦血馬上怕怕道:“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小六子怒極反笑:“你就是故意的!你這是不服管教,我要去管事的那裡告你,請他剝奪你雜役弟子的身份!雜役弟子,說好聽點是弟子,說難聽點,就是打雜的,賤奴,賤奴!”
“切,你說剝奪就剝奪啊!證據呢?沒有證據,誰會信你一面之詞!”秦血說到這裡,忽然歪著腦袋,頂了一句:“你不會心胸這麼狹窄吧?”
小六子只覺兩眼一黑,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自己道:“我心胸狹窄?我心胸狹窄?”
“我就是心胸狹窄怎麼滴!”小六子說到這裡,挺了挺胸膛。
秦血耐心極好,不溫不火,不卑不亢道:“虧你說的出口,為了芝麻大點的事,就告到管事那裡,豈不顯得你無能嘛!連我這個賤奴都管教不好,要,你,何,用?”
“你你你!”小六子被戳到了痛處,無言以對,好半天,才撂下一句話:“山不轉水轉,咱們走著瞧!”
秦血拱手,不送。
至於後果,他才不管咧。
下位者,有下位者的尊嚴,有下位者的生存之道。
見招拆招,才是王道!
回到破竹樓,秦血在自己小樓前,立下了一塊牌子,上書:“主人正在閉關,惟家狗可入內!”
下面,另有一行小字:“友情提示,毀此牌者,全家豬狗不如!”
做完這些,秦血開始閉關,靜等比賽那天,到來。
第三天。
小六子照例來找秦血麻煩,看到木牌,本能就是一腳。
可下一刻,他以更快的速度,把腳收了回來。
“呸,你才豬狗不如”,小六子啐了一聲,臉色鐵青。
枉他想了一夜的奇思妙策,明的,暗的,陽謀,陰謀,準備和秦血大吵一架,可秦血早早掛上了免戰牌,讓他有力沒處使,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難受。
動手,或許會有效果,但他不敢,至於把這裡的情況告訴黑夜讓黑夜親自出馬,他也不敢,只能藏著,掖著,生悶氣。
“嘭”,小六子一拳狠狠打在一棵黑鐵竹上,感覺胸中有一股無名火,往上直躥,無處發洩。
“呼”,小六子跺了跺腳。瞧四周無人,灰溜溜走了。
沒有完成任務,他可不敢大刺刺回去,而是找了個僻靜之地,消磨時光,待時辰差不多了,才回去露個臉,刷刷存在感。
事情,完不成可以,但樣子,必須做足,這是小六子多年的生活經驗,不傳之秘。
世人無非兩種,一種活給自己看,一種活給別人看。小六子,無疑屬於後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