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風靈古樹似乎聽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不久,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才將秦血拋了出去,繼續吞食下一人。
秦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為這意想不到的重生,慶幸。
大約過了十秒鐘,秦血站了起來,只覺兩腿發軟,要多沉重有多沉重,他想休息一下,可對這株吃人的風靈古樹,怕極了,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在身邊,真的是沒有一點安全感。
心裡想的,都是離它越遠越好,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秦血一邊擦著額頭汗水,一邊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地宮深處行去。
其間,他曾回頭望過一眼,藉著微光,能看出風靈古樹受傷很重,兇威不復從前。
否則,也不必靠吃人來恢復元氣了。
“剛剛那魔樹,明明要吃我了,怎麼突然又大發善心,放過我了?這裡面,肯定有古怪!”細節決定成敗,秦血腹有十萬書,胸藏丘壑,可不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
這般想著,他越來越堅信,這背後,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足下,是乾涸的土地,坑坑窪窪。破碎的兵刃,隨地可見。還有乾枯的屍體,到處都是。
無論是焦枯的黑鐵竹,還是崩裂的山嶺,都顯示出,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以至於多年以後,還保留當初的痕跡,歲月不能磨。
衰敗,蕭條,這是它的寫照。
依稀還能看見,有人執劍揚刀,對天狂嘯,最後化為枯骨,蒼天遮不住。
耳邊,迴盪悲歌一曲,彷如身臨其境,濃濃肅殺之意,席捲山河。
慘,慘,慘,悲壯,慘烈!
走著走著,秦血忽然感覺,地宮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
這種感覺,越到後來,越強烈,以致於,不弄個清清楚楚,他就覺得渾身難受,寢食難安。
一天後,秦血終於來到地宮東邊,某個角落。
那裡,有一座沾滿塵土,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祭壇。祭壇五邊五角,已有多處開裂,裂口如陰森的鬼臉,在嘲笑秦血的怯懦。
秦血剛要走上去,卻見祭壇開始搖晃:“小傢伙,你來啦!”
短短几個字,振聾發聵,差點讓秦血以為出現了幻覺:“我……誰,誰在跟我說話?”
實在是,此地,太古怪了!除了聲音,沒有一點鬼影子,是個人,都會瘮得慌。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許久,許久,才道:“你,可以叫本座,天無極!”
“天無極,天無極是誰?”秦血訝道。
下一刻,一個縹緲,虛幻的男子,從祭壇中飄了出來。
眼神犀利,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久居高位,執掌權柄。
男子瞄了一眼秦血,淡淡道:“天無極只是一個名字,你只要知道,本座是救你命之人,即可!”
秦血伸手一摸,卻撲了個空,頓時心中雪亮,明白對方早已死去,只是魂體。
秦血不是第一次遇鬼了,見了天無極這副模樣,倒也不怕:“原來是你在搗鬼,救命之恩,多謝多謝!說說,想要我怎麼報答你?”
天無極嗤之以鼻:“報答?笑話!你有什麼可以報答本座的?本座是看出了你的功法來歷,才救你的!”
“功法?什麼功法?” 秦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天無極指了指地宮入口,那棵風靈古樹,才過一天的時間,風靈古樹又恢復了生機,重新化為屏障,守護地宮,不時能看見火光,爆炸。
那是冤家,正在攻伐。
天無極眼神冷冷,道:“在小樹兒將要吃你之際,你身上的符印,自行護體,被本座看了出來,不滅輪迴印!”
“啊,你也知道這個破功法嗎?”秦血吃驚不小。
“破功法?愚蠢,不滅輪迴印是當世最好的煉體功法,沒有之一!”天無極一怒,陰風起,他的情緒,影響了方圓十丈。十丈內,山石碎裂,淪為齏粉。
秦血可不認為天無極是故弄玄虛,只是不能置通道:“可是,可是我怎麼聽他們說,修煉了不滅輪迴印,連蛻凡境第六重也無法晉升,更別說通玄了!”
“荒唐,一派胡言!”天無極聲音一變,又道:“本門就曾經有一名弟子,將不滅輪迴印練至第九層,雖說無法通玄,但卻媲美通玄。至於無法通玄,那是因為不滅輪迴印,需要的魂力,太多太多,沒有足夠的底蘊,當然無法通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