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這五個人走路,已經是彎著腰的了,他們的腳步綿軟無力,臉上也滿是蒼白,幾人虛弱的坐在地上,那個蒼老的長老突然間對著我的方向喊了一句:“這位小兄弟,還請過來。”
終於忍不住要我幫忙了嗎?我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走了過去:“貴客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他揉著肚子,苦笑說:“麻煩為我們取一些水來。”
我這才恍然,原來是脫水了,扛不住了,心中難免有些失望,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讓我接觸到鐵鏈,只能是答應著轉身,我獨自去取水,灶臺上擺放著熱水,我拿起來搖了搖,卻是心生一計,我從井裡打了些冷水,放在火爐上燒熱,不等煮沸,只是有些溫度就將其取下來,我帶去給五人,說道:“開水太燙,所以我兌了些涼開水。”
幾人試了試水溫,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喝了下去。
本來就拉肚子,又喝生水,我就不相信你們還能扛得住……我走在邊上,看著他們。
果然,二十分鐘之後,胡長老身子一歪,慘叫了一聲,爬起來就朝著林子跑去,其他幾人也是如此,那最為蒼老的長老痛的直冒虛汗,緊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急切說道:“小兄弟,這裡麻煩你照看一二。”
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等他走遠之後,才蹲下身子,抓起這鐵鏈,剛一觸控,就有一股冰寒之意襲來,我驚異的看著這鐵鏈,此物竟然是傳說中的寒鐵,數量稀少,只在典籍裡看過,養屍派居然還有這樣的寶貝。
看來為了鎖住寧雪,他們付出的代價很大啊。
我舔了舔嘴唇,將目光放在披頭散髮的寧雪身上,她臉上的長毛還是散去了,虛弱的倒在地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看了看幾個老傢伙的方向,還沒有任何動靜,果斷是朝著寧雪走了過去,我已經看到了她的側臉,上面還粘著幾塊泥巴。
“寧雪。”
我低聲呼喚。
她的身子微微一動,似乎有所覺察。
“寧雪,你還記得我嗎?”
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人性還存在多少,低聲試探。
她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我,在我的緊張注視下,她眼中的茫然逐漸散去,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眼中也蒙上了一層霧氣,輕咬著嘴唇,就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見到了父母一般。
我心中一痛,哪裡還管得了許多,直接走過去,按著她瘦削的肩膀說道:“我救你出去。”
她點了點頭,專注的看著我。
我看著這繩索,手腳各一根,還有一根是在她的脖子上,我第一目標,自然是解開她脖子上的束縛,正好看見了那紫色的鎮屍符,我隨手撕掉,然後去解這個鐐銬,我並沒有注意到,在我撕掉鎮屍符的瞬間,寧雪的眼中劃過一抹血光,但她依然乖巧,看著我動作。
這寒鐵鐐銬很難開啟,應該是需要鑰匙,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點,有些煩躁的取出真武劍,一劍砍下去,只有一道白痕,這寒鐵果然名不虛傳,我接著幾劍落在同一個地方,才出現一個小小的豁口,這讓我精神一振,就要繼續動手的時候,卻是突然間聽到一聲爆喝:“果然有古怪,小娃娃,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打我養屍派毛僵的主意!”
五個拉肚子的老頭,此刻都是出現在林子邊上,五人冷哼一聲,腰間取出一枚鈴鐺,那靠著樹擺放的五個棺材,也是震動起來,棺蓋轟然飛出,從中伸出乾枯的手臂。
“該死!”
我打算孤注一擲,先開啟鐐銬再說,然而就在我繼續劈的時候,寧雪卻是忽然間暴起,她按著我的脖子,張口就咬到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