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腰間笛子裡的柳葉兒顫抖了下,似乎月月對她仍然還有影響,聽到苗疆二字就有點本能的反應。
本來吧,按照正常邏輯,能被黃老四叫姑奶奶的人,應該都是七老八十的那種,結果沒想到車門開了,從裡面下來的卻是個二八少女,身材很窈窕,頭髮用紅繩扎著很多小辮子,鵝蛋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點俏皮:“就是姑奶奶我。”
李長生這人大家都懂,幹啥都行,就兩個弱點,一個是死要錢,為了錢不講原則,另一個是女人,小處男沒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一說話就臉紅,越是漂亮的那種越是讓他手足無措,本來氣勢洶洶的李長生瞬間就萎了,這小子忒不爭氣,居然擺出個燦爛的小臉:“美女,你好。”
這來自苗疆的少女並不是一個人,跟著她的還有另一個少年,年紀看著不大,長得很秀氣,穿著白色的T恤,給人的感覺略有些陰柔,他站在少女邊上,打量著我們。
楊羽碰了碰我,用眼神示意我看過去,我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瞅到這少年的手指在腰間的竹筒上若即若離的搭著,一旦有變,隨時會做出反應,我知道,這竹筒裡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蠱蟲了。
李長生越是獻殷勤,人女的就越是看輕他,大眼睛瞅著黃老四:“喂,你說的那個墓在哪呢?”
黃老四點頭哈腰:“姑奶奶,不遠,回頭我就帶你過去看。”
我算是覺出些味道來了,黃老四貌似是受制於人啊,看樣子是這少女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我阻攔道:“喂,你的蠱蟲咬了我朋友,把解藥拿出來。”
少女轉過頭,瞪了我一眼:“喂什麼喂,本姑奶奶沒有名字嗎?”
我懶得搭理這刁蠻丫頭:“欺負個普通人算啥本事,快點把解藥拿出來。”
她衝我吐了吐舌頭:“就不給!
說完,她們就走了。
“小丫頭還挺橫。”
她們走後,楊羽才氣呼呼的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楊羽嘿嘿笑笑,我是無語了,李長生見了女人就沒出息,楊羽則是習慣性的馬後炮,當面啥也不敢說,我問他這丫頭該不會出啥事吧,楊羽搖了搖頭:“放心吧,這少男少女可是來自苗疆的,我估計他們身上帶著不少厲害的蠱蟲,只要不亂來,肯定是沒問題的。”
章遠是最可憐的,一條胳膊跟廢了似得,一家人都慌了,李長生給他推經活血,也沒有半點作用,結果一個小時之後,居然就不藥而癒了,這讓我暗暗讚歎,這蠱術也很神奇啊。
因為來了客人,章遠一家準備了豐盛的晚宴,都是農家菜,味道一般,但勝在純天然,我們吃過飯,洗洗就睡了。
半夜,卻聽到了一聲尖叫。
本來我們就沒睡著,一聽見聲音全部都跑出去了,剛推開門,李長生就捂住了鼻子:“好重的陰氣!”
我聞了聞:“老鼠的臭味?”
我們對視一眼,看樣子麻煩上門了。
剛才的尖叫聲是章勇的老婆發出來的,現在還在不斷的叫喚,我們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在亂跳,脖子上,臉上,有幾道黑色的爪印,李長生拔出長劍,一劍朝著木板底下刺過去。
我才發現,這傢伙原來的那把桃木劍已經不用了,換了一把新的,不再是桃木,而是金屬製的,看著烏黑烏黑的,也不知道厲不厲害。
一道血線順著劍刃飈射出來,掀開木板,我們看見一隻被戳死的大老鼠,眼睛還圓滾滾的瞪著,似乎死不瞑目,章勇老婆嚇得眼仁一番,就暈了過去。系討討技。
李長生剛要起身,突然間有一個灰色的影子飛速而來,目標正是倒地的章勇老婆的喉嚨,李長生來不及反應,我下意識的取出驅邪符按下去,灰影被彈開,吱吱叫了幾聲,轉身就跑,這耗子速度極快,還有餘暇回頭瞪我們,似乎在說,我記住你們了!
果然,危險沒了,楊羽跑了出來,揹著手說道:“唔,章勇媳婦白天踩死了幾隻老鼠,晚上就出來索命了,這玩意的怨氣怎麼這麼大?”
就在此時,我們忽然間看到古墓方面有滾滾黑煙升起,生出不好的預感:“這是怎麼了?”
李長生一拍巴掌:“該不會是那丫頭放火燒老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