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固然爽,但看得不清楚就讓人很鬱悶了,胡山雕此時就鬱悶,渭團成員過千,都有可能洩露刺殺李宏傑之事,但能悄無聲息的把竹筒扔到趙如意那裡,此人則必然是在鷹爪司內的。
別人或許難以分辨玩家或土著,胡山雕卻能從霧鏡中看出蹊蹺,他此時就用霧鏡俯瞰鷹爪司。鷹爪司是由各個院落組成的建築群,橋廓、庭園等等形成各個院落的紐帶,每個大院就是一個所,整個鷹爪司共計十一處大院。
司尉廳是處於最中心位置,胡山雕的校尉廳則在司尉廳右邊,處於屋內的人是無法“探查”的,霧鏡只能俯瞰到在外走動的人。
趙如意也不知竹筒是何時放在他那處,他進入兇鷹長尉廳時,就看到桌上放著那竹筒。而他也不可能馬上就開啟,會打專業的人進行各種測試,待確定竹筒是安全的,才找人開啟,然後再前往校尉廳上交,這就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或許是收買或威逼的手段”,在霧鏡內沒有發現處於“魂”狀態的人,胡山雕猜測放竹筒的人不一定是玩家,也有可能是玩家動用了手段,令其甘心或不甘完成投遞竹筒的任務。
兇鷹與遊鷹的成員,胡山雕都用霧鏡探查過,沒有玩家滲透,但兩所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五十出頭的人數,僅佔鷹爪司十分之二的人員。
“算了,就如莊仁宣所說的那樣,靜觀其變吧”,胡山雕無奈的放棄繼續查詢玩家,返身回到校尉廳,繼續消化李銀聃的記憶。
魂念探入玄府中並滲透進李銀聃雕像,在魂念控制下,李銀聃的記憶如細流般緩緩融入魂念,但這是一種複製而不是汲取或吞噬,李銀聃雕像仍是具有完整資訊的記憶體。
胡山雕目前已經“讀”到李銀聃41歲,他若是願意可以如快進般獲得,但這不容易消化,消化代表他全都記住了,快進只是將之儲存下來。而李銀聃本身就儲存了全部記憶,胡山雕再儲存就沒必要了,所以,消化才是關鍵。
“消化”還有個好處就是“理解、領會”,這意味著李銀聃掌握的技能、法術,胡山雕一旦消化就能貫通。不過,李銀聃是“玄潮”時代的人物,在那個時代,所有物種都是“生而具有玄通”,技能屬於玄通的末枝。
法寶——玄通——法術——戰術——戰技/技能,這是一條完整的鏈條,換而言之,法寶才是天地最根本的起源,如此也就難怪有腦洞出奇者提出“天地”是法寶的理論。
三月三十這天,胡山雕去下渭街遠井巷潛伏了一段時間,深井巷內渭團成員數量稀少,胡山雕判斷今天估計沒有會議召開了,他就轉去“玉關坊”。曲詩穎的居所就在玉關坊,胡山雕沒有發現曲詩穎,倒是施顰在屋內,胡山雕猜測曲詩穎要嘛外出,要嘛還沒有上線。
外出的機率要大一些,曲詩穎即是與施顰一起住就要顧慮被發現,她若是沒有外出,下線的話會保持“虛擬人物”(魂體)的存在。當然,施顰若是半夜要交談的話,下線的曲詩穎就沒有任何反應,這也會暴露她是玩家的身份。
胡山雕並沒有派鷹爪監視曲詩穎,莊仁宣說那個勢力即是上當,我方就只需暗中觀望即可,多餘的動作極有可能讓那個勢力警覺。那個勢力原本是指渭團,如今卻是轉指曲詩穎背後的未知組織。
可調動的人手太少,渭城又足夠的大,在充沛元力支撐下,霧鏡俯瞰範圍可以開得無限大,問題是,胡山雕沒有那麼充沛的元力,他最後只能返回鷹爪司。胡山雕也想明白了,他其實只要盯著李宏傑就能“看”戲,其餘的出場人物沒必要一個個都查清楚的。
李宏傑每天都會點卯,上班準時下班也準時,但點卯後並一定就會呆在鷹爪司,象他與胡山雕這樣的大佬,點卯是必須的,坐班卻沒有規定。也不知是紙條有了作用,還是李宏傑本身今天就無事,他居然跟胡山雕一樣在鷹爪司內呆了一個上午。
與胡山雕一樣,李宏傑也很喜歡排場,上下班都是左呼右擁,但李宏傑是司尉,單是搭乘的馬車就比胡山雕要高階大氣上檔次,再加上人數五十的護衛,李宏傑的排場讓胡山雕看得破為眼紅。
李宏傑這樣的一把手是基本上不會出現場上前線的,再加上他“調任”的運作已經有一段時間,鷹爪司的公務也就更加懈怠。胡山雕跟著他跑了一個下午,發現原來當官的生活很精彩。
李宏傑請了優伶街一個舞隊去了一間宅院,又僱請渭城水準最高的酒樓“一品樓”擺宴席,載歌載舞且吃酒,席上還能隨意跟舞伶飆個車什麼的。
透過霧鏡俯瞰的胡山雕默默一算,麻的,這場宴席沒有上百元晶是擺不下的,所以,窮人家有個幾元晶就歡欣,土豪一桌酒席就是百元晶,這經濟帳是沒辦法算的太明瞭。
元晶默算是另一回事,李宏傑請的人卻都不認識,胡山雕參加過渭城府大議,渭城府的各司一把手及二把手都是認識的,但李宏傑所請的當中並沒有這些人。從這些被邀請者的打扮也知道他們不是官而是商,九州商人的地位雖然不低卻也不高,官及玄修才是九食物鏈的上層。
“財團?”
胡山雕見識雖然淺薄卻也知道這些商人應該就是李宏傑背後財團,李宏傑不管是要在渭城做官還是調任,背後沒有財團是不行的,這也是九州列國官場上的常態。如此也能明白李宏傑為什麼要對施長興“滿門抄斬”,這是他對背後財團的回報。
當然,施長興會被滅也跟他所支援的大佬倒臺有關係,若是大佬仍在,李宏傑也不可能出手這麼狠的。
胡山雕就鬱悶了,他堂堂飛鷹校尉,鷹爪司二把手,上任快半個月了,居然沒有財團勾搭他,麻的,這是不把他放在眼啊!又或者說是李宏傑擋住了這些人?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人找胡山雕勾搭,只是這些人都夠不上財團的標準,最多就是地主老財。
大白天的就開快車,胡山雕也只能嘆息世風日下,然後繼續觀望,而酒宴從“日央”一直持續到“傍晚末刻”(19點)才散席。散度後,李宏傑並沒有回家,而是繼續前呼後擁的去了優伶街,第二場快車宴開席了。
“這貨不是傑哥是鐵腎哥啊”,胡山雕讚歎。
別以為玄修或俠客的腎就比普通人牛逼,該漏早的還是漏早,該不起的還是不起,李宏傑能一直飆車除了腎鐵外,胡山雕猜測這貨有什麼秘方也就是“丹藥”。
打了個哈欠,胡山雕不想再“看”車了,回到鷹爪司與自己的屬下會合後,也是前呼後擁的離開渭城前往渭城南門近郊的醇思酒莊。只是車還在半途時,就有快馬踢踏從後方趕來,馬上鷹爪不等馬停就直接滾了下來,大喊“校尉,司尉遇刺身亡”。
胡山雕聞言愣了愣後一聲臥槽,我這剛離開,你特麼就掛了,戲都不演給我看,這是多嫌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