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艾德慕沉著發令,十幾個貴族子弟紛紛回家去調集家族精兵,他又派出自己的親信,去通知奔流城附近的貴族帶兵齊聚奔流城外。如果金牙城的里奧萊佛德伯爵領兵來到,他會發覺,河間地的諸侯都在等著他的到來。
艾德慕並不知道事情最後會向什麼方向發展,他也不知道等著他的結局是什麼,他目前只能先做好他認為有必要先做好的準備!
至於去向哈羅威伯爵小鎮的國王陛下報告請求援助,他認為至少得先和魔山交談過之後才能做出是否需要請求國王的出面調節。
艾德慕一切安排完成之後,這才上馬,帶著騎兵們呼嘯而去。他的步兵比他和他的騎兵們先走一步。
第二天上午。
奔流城的主堡大廳。
大廳上面有個懸空的第二層,和大廳成高低錯落狀,上面有個公爵大人坐的高位,俯瞰整個大廳。高位的椅子上有一根繩子,繩子的盡頭在僕人們的房間裡,繩端懸掛著鈴鐺。
繩子和鈴鐺是公爵生病後的新設計!
艾德慕徒利走進大廳,就看見了二層高位上的父親霍斯特公爵。公爵的身邊站著韋曼學士,另外還有四名一身鎧甲手按劍柄的戰士。
這四名戰士雖然穿著公爵親衛們的鎧甲,但卻是四張很兇惡的陌生臉。
魔山則是穿著已經變得骯髒的長衣站在大廳的中央,他的身材太高大,在奔流城找不到適合他穿的衣服和鎧甲。不過他也找到了一個武器,兩柄非常沉重的鐵錘,每一隻鐵錘至少在百斤以上。這種鐵錘是節日起裝飾作用的擺設武器,尋常人根本用不了,連拿起來都困難,更不要說舞動了。
魔山手提駭人的兩隻大鐵錘站在第一層,肩膀、頭和脖子已經越過了第二層的地面高度,比坐在第二層的父親看起來竟然矮不了多少。
大廳本是個會議室,現在變成了一個宴請賓客的地方,艾德慕掃了一眼全場,全城有身份的貴族都坐在會議桌前,他們的面前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麵包烤肉各種果酒啤酒應有盡有,但看起來大家都沒有什麼食慾。
在這幫貴族們的身後,站著魔山的二十多個兄弟,這些人鎧甲精良,刀劍懸掛在腰間,目光兇狠,看人就好像釘子,令艾德慕感覺到是一群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野獸!
“艾德慕爵士,回來了!”魔山喝道。
魔山的聲音非常猛惡,這一突然發聲,整個大廳都是轟轟隆隆的迴音。
大廳裡的貴族和艾德慕無比變色。
貴族們變色是因為害怕,艾德慕變色是因為怕父親霍斯特公爵受不了。
一看見父親被四個如狼似虎的克里岡匪兵要挾住,艾德慕就心裡一疼。
父親可是有病的啊!
父親能撐住,一定是靠喝大量罌粟花奶和夢酒了!
想到這裡艾德慕心裡尖刀刺疼!
他擔心父親經不起魔山這一折騰,萬一一口氣沒能上來他跟弒親者有什麼兩樣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艾德慕不敢去想!
一看見父親,艾德慕在路上盤算的各種各樣的精妙說辭全部泡湯,他關心則亂,一個說辭都想不起來了。
“魔山,放了我父親,你開條件吧!”艾德慕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
“好,爽快,艾德慕爵士,我要一千匹上等戰馬!”魔山淡淡說道。他手裡的兩隻巨大鐵錘放下來,落在大廳的地面,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艾德慕的臉立即扭曲了一下。
大廳裡的河間地貴族們無不心驚膽戰!
魔山說道:“艾德慕爵士,不是我貪心想要你的戰馬。我實在是有苦衷,迫不得已。我的領主泰溫公爵要我訓練五百克里岡騎兵,但泰溫公爵並不撥軍餉。他下的又是軍令,不遵則殺。五百騎兵,一人兩匹馬,剛好一千匹,我沒有算錯吧!”
“好,我給你一千匹好馬,但你要先放了我父親,他生著病,需要靜養。”
“你放心,韋曼學士已經為公爵大人調理了身體,我也和公爵大人進行了很深入的談心,公爵大人已經知道了我是個只講道理的人。”
“哼!”
“艾德慕大人,這一千匹馬,要配備一千套好馬鞍、馬蹄鐵、馬韁,並且你得先把馬送過紅叉河,交到克里岡的騎兵手裡。”
“克里岡騎兵?”
“是的,我昨夜已經請韋曼學士向泰溫公爵發出了第二隻渡鴉,讓泰溫公爵通知我的克里岡騎兵速來紅叉河西岸渡口接收一千匹戰馬。我的騎兵收到戰馬後,我會感謝你的,爵士,我向你保證這一點!”
艾德慕還是太年輕啊,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這一千匹戰馬其實只是魔山的開胃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