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隨手把樹枝往旁邊的草叢裡一扔,斜睨她一眼說:“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家花沒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豈有此理,他居然諷刺她是野花,還暗指她連妾都不如。
喬暮氣得全身發抖,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她現在恨不能上去掐死他。
有他這麼惡劣的人麼,佔盡了便宜,到最後還說這種嫌棄的風涼話,要是他看不上她,何必把她壓在睡袋裡,興沖沖的擺著各種姿勢。
啊啊啊……
喬暮突然發現自己汙了,竟然開始回想和他在帳蓬裡的那幾個小時,羞憤的差點想揪自己的頭髮。
氣到最後,喬暮發現自己氣不動了,不管是嘴皮子上或是力量上,這個男人永遠佔據著主導位置,她是鬥不過他的。
既然如此,她惹不起,她總會躲得起。
喬暮開始故意放慢腳步,反正她也確實是兩條腿太痠痛,走不快,只是故意更慢吞吞了而已。
傅景朝走了一段路,發現耳根子後沒人聒噪了,回頭一看,她遠遠的,跟只蝸牛似的走在後面。
喬暮樂得清靜,小步小步的走著。
走了半晌,她一抬頭,前面男人不知何時佇立在那兒,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俊朗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這副樣子,喬暮更多的是畏懼和害怕。
實在搞不懂,他有什麼不高興的,他們飛鷹隊贏了,獵人隊輸了,她是唯一的倖存者,還是輸的最慘的那個,不光面子輸了,裡子也輸得精光。
她都沒再生氣,平靜下來了,他一個施暴者,侵犯者,一個強姦犯,有什麼資格露出這種不高興、不耐煩的表情。
簡直莫名其妙!
喬暮不想理他,挪著小步儘量繞過他往山下走,身體陡然遠離地面。
因為男人單手把她夾在腰間。
“傅景朝,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我走的慢與快關你什麼事情,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放我下去……”她臉朝下,頭部快充血了,胡亂捶打他的腹部與腰側。
男人蹙起眉,單手將她一雙不安分的小手扣在掌心,低冷的聲音威脅道:“喬暮,你再鬧試試看。”
喬暮吞了吞口水,在這荒郊野外的,剛剛被他欺負得那麼慘,使她不敢再造次,小聲說:“你放我下來,你走你的,別管我,我自己能走。”
從這裡往下看,離半山腰的集合地點不遠了,按照昨天出發前裁判公佈的規則,下午三點鐘所有人會在原地集合,當面公佈出贏方與輸方,以及裁判會從客觀和專業的角度點評贏方的作戰策略,以及輸方的錯誤點在哪什麼地方。
不管別人怎麼想,總之喬暮很想聽一聽,到底他們獵人隊輸在哪裡,怎麼會在飛鷹隊面前潰不成軍,輸的那麼慘。
傅景朝沒理她,腰間夾著個她,像夾著只枕頭一樣輕鬆,腳步絲毫沒有變慢。
“你放我下去,我保證不會掉隊,緊緊跟著你可以嗎?”喬暮實在是吃不消和他以這樣的姿勢下山。
傅景朝聽著她軟聲軟氣的哀求像貓叫,可憐兮兮的調子,勾著人的心,他鬆開了手臂,把她放下來。
喬暮腳一著地,便見他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下,眨了眨眼,“什麼?”
“上來。”男人沒回頭,聲音又陰又沉,像覆著層寒冰,彷彿要是她敢說不要,他就要她好看。
喬暮看著男人寬大堅硬的背,情不自禁的又吞了吞口水,別說,他這樣當她的人肉轎子對她誘惑力還挺大的。
不坐白不坐,反正她變成這樣也是他害的。
沒什麼好內疚的。
喬暮一面想一面輕輕趴到他身上。
傅景朝背起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快到半山腰集合地點,喬暮急忙推他:“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