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她是被人下藥,意識不清醒下才會對他做出投懷送抱的事,要麼,她是自己吃藥,為了勾引他。
後來的反應和種種顯示,她根本不知道那晚是他,也就否認了第二種推測。
這麼說……
她是被人下藥了的。
傅景朝眉頭緊蹙,動手給自己倒了杯冰水,放下杯子來到臥室。
門是敞開的,他一眼就能看到床上躺著的女孩。
這家會所他已經有近半個月不曾來過,脫下外套,走進浴室,開啟花灑,他開始洗澡。
十多分鐘後,男人披著浴袍出來,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溼發。
臥室裡光線太暗,他踱步到床前,擰亮燈。
烏黑的青絲鋪在柔色的床上,像盛開的海藻,菱形小嘴抿的很緊,床頭微弱的燈光打在她白淨的臉上,平添了許多朦朧。
他緩步走過去,那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洩漏了她並沒有睡著。
傅景朝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扔掉手中的毛巾,躺到了床上,伸手將她整個攬過來。
鼻腔裡立刻聞到了好聞的洗髮水的味道,懷裡的女孩體型偏瘦,身體此時也僵硬像塊石頭,大手所及之處的肌膚卻又軟又滑,細膩如緞,手感很好。
喬暮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睛閉得更緊了。
好一會兒,他抬手捏起她的下顎,沉沉出聲:“你打算今晚一直這樣?”
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微敞的胸膛,再抬頭是男人刀鑿般的下顎,英朗的五官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他身上罩著件淺灰色的真絲睡袍,腰間的帶子隨意繫著,顯得整個人隨性中透著一絲慵懶的誘惑。
她困難的嚥了咽口水,他摟她太緊,她想動一下,他不予理會,大手來到她睡衣釦子上,一顆一顆的解。
動作緩慢而煎熬。
她別開視線,故作淡定:“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吧。”
掙扎著要從他懷裡坐起來,他沒有理會,低頭手指穿過她的發,俊臉埋於其中,翻身而上。
她忍不住去推他的手臂,小聲道:“可不可以把燈關上?”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床鋪上,霸道強硬,黑眸欺近她,“我喜歡開著燈,怎麼辦?”
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引得她面紅耳赤。
他眯眸凝視著她微燙的耳廓和臉頰,劍眉染了一絲玩味的揶揄:“這麼敏感?第一次?”
又來羞辱她。
喬暮咬牙別開臉,心裡清晰的知道既然進行到這一步,接下來的一切都由不得她。
……
接下來的時間度日如年。
她從來不知道時間可以這樣漫長過,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身體不受控制,接受他的引導,變成他想要變的樣子。
整個感官脫離了她的大腦,全都由他掌控,時而感覺自己像琴絃,被他根根撥動,聲音撩人婉轉,時而又感覺自己像山間的泉水,肆意流淌……
偏偏,意識十分清醒,知道他的每個動作,每個眼神,每個意圖。
她快要死了,被他逼死了。
與他的動作截然不同,他的眼神那麼冷靜倨傲,像是一個獵人趴在陷阱上方赤果的盯著她,觀察著她的反應,運籌帷幄,不急著捕獲,不急著吞噬。
他玩弄她,像貓玩弄著爪下的老鼠。
他怎麼能這麼可惡,這麼惡劣,就因為那天她甩了他一耳光,就因為她拒絕了他,最後回過頭來求他,他就可以這麼羞辱她、踐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