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搖搖頭。伸出了一根食指，“你能出得起嗎？”
“一萬？”豹哥笑了，一萬塊在他眼裡哪算是錢啊。
“不對。”李茶擺手，手指仍舉著。
“十萬？”
“也不對。”
“難……難道是一百萬？”豹哥倒抽一口涼氣，這要價就有點咄咄逼人了，看個相而已。哪有這個價的道理？
“還是不對！”李茶把手指收起，“我說的，是一條命！”
“什麼！”
話音落地，豹哥和馬三同時哆嗦了一下，看相要一條命？這小子不是瘋了吧。
“呵呵，就知道你們沒懂。”看了二人的反應。李茶嘆氣，“這麼跟你明說吧，我要是給你看了，有人要死。”
“什麼意思？”豹哥反問。
“因為你的命，已經危在旦夕，那人不死。你就會死！”李茶嚴肅的道：“左右都會有人死，所以不是我不想給你看，我不想擔這個因果。”
“老弟，你這說什麼呢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馬三檢視著雙方臉色，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別插嘴。”豹哥輕輕抬手。示意馬三不要再說話，眼睛定定望向李茶。
李茶也老神在在的看著他，足有半分鐘，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半點表情。
最後，豹哥嘆了口氣。唰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來。
李茶毫無反應，倒是馬三嚇得差點蹦起來。
匕首見血了，不過不是刺向別人，而是刺向了豹哥自己的腕子，傷口細長。並不深，但血可沒少流，豹哥鎮定的接過自己的杯子，將血滴在了杯子裡。
血融於酒，轉眼杯子都紅了。
“皇天在上，我花豹子在此歃血起誓。他日無論發生什麼，多大因果，都由我一人承擔，和李大師無關！”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大師，現在能說了嗎？因果我自身承擔，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動聲色的目睹對方以血酒起誓，李茶終於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破例給你看一下，首先，先從你小時候說起，有沒有問題？”
“沒有，大師請講。”
“你三歲喪母，十六歲喪父，十七歲混社會。沒結過婚，但曾經有一個兒子，可惜人生大不幸，出車禍死了。”
豹哥瞳孔顫抖，沉聲道：“大師精準，一點沒錯。”
“後來你鯉魚翻身。去了省城，一路披荊斬棘，混出了樣，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你命中犯小人，有一個小人，一直打壓壓著你。讓你抬不起頭來，讓你始終無法盡情的施展拳腳，空有大志卻無處實現抱負！”
豹哥緊緊抿著嘴唇，在思索李茶的話。
他知道，李茶說的全是實話，當年在省城。他和疤虎一同入道，給大佬打下手，論本事，他自認是比疤虎高出一籌的，奈何他嘴笨，又不善交際，這一層，圓滑善言的疤虎可就比他厲害多了，用了不到五年，疤虎就爬到了他的頭上，輕易得到了大佬的重用，而他，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幾乎淪落成了疤虎的小弟。
什麼虎豹雙雄，那是當年在省城的老黃曆了，現在的小弟們，眼中只有虎哥，他豹哥就是個屁！
沒錯。打壓他的，始終踩著他讓他不能出人頭地的，就是當年最好的兄弟，疤虎！
當然，他花豹子也不是白給的，早就察覺到了疤虎不能容自己的野心。這些年瞞著疤虎在外面培養了一批死士，目的就是以防萬一。
但李茶下面的話，讓他心驚。
“你在外面的那批人，根本就不穩妥，裡面有對方的內鬼，你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一舉一動都在人家手心裡，一旦你有任何風吹草動，到時候他只要一聲令下，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有……有這事？”花豹子徹底的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