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吳欣愉她們三個人出事,都是橫死,也沒個結論,誰也不好張羅著辦告別會。如今殺人兇手都抓到了,大家就想著,不如送一送她們……”
他在電話裡,如是說道。
傅錦行聽完了,沉思片刻,這才回答道:“費用由我來出吧,就算是表達一下我的心意,辦得隆重一些,你出面來負責這件事,我就不去了……”
對方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等傅錦行把話說完,他就惡狠狠地打斷了:“傅錦行,真有你的!是,你有錢,你是全班,哦不,是全校最有錢的,但我們難道就很窮嗎?我們再窮,也不至於拿不出這筆錢!”
“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錦行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我不方便出面,也想盡一點心意罷了。”
既然他們不要錢,那就算了。
他原本還想著,人不到,索性拿錢,也算盡到心意了。
誰料想,對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大家都是老同學,一下子就走了三個,你心裡都不難受嗎?不管以前怎麼樣,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班長聲音哽咽地說道。
之前吳欣愉被殺,案子沒破,所以她的遺體一直放在冷凍庫裡。
最近犯罪嫌疑人去自首了,案子結束,她的家人才把遺體接了回去,進行火化。
鄭彤彤和趙敏娜也還沒有下葬。
三個人活著的時候,是閨蜜,如今死了,她們被安葬在同一片墓園,相互挨著,也算是在另一個世界裡繼續作伴。
“我知道,但我確實也有我的難處。抱歉,我會派人送花過去的。”
傅錦行雖然為難,不過,他還是沒有妥協。
畢竟,之前警方為了儘快破案,傅錦行和何斯迦不得不配合他們的工作,搞得不少人捕風捉影,認為他們和吳欣愉被殺一案有什麼關係,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
其實,那天去參加同學會的人和他們一樣,人人都得接受調查,而且,都不止一次。
但因為傅錦行的名氣最大,所以,他們夫婦就揹負了全部的關注。
放下手機,何斯迦問道:“怎麼了?我聽了個大概,是不是要給吳欣愉她們辦告別會啊?”
從傅錦行的語氣,和他說的那些話判斷,她估摸著,應該是這樣吧。
他點頭:“嗯,我說我不去,還生氣了,嫌我冷血。”
“你都已經說了你不方便,還主動提出承擔費用,他不理解就算了,還說這種話,這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嗎?”
聽了傅錦行的話,何斯迦也有一點生氣了。
別人想做什麼,她不攔著。
但因為自己不做就受到指責,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無所謂,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既然不需要我來出這筆費用,到時候就送點東西過去,派曹景同幫我們跑一趟算了。”
傅錦行嘆了一口氣,用手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面露疲色。
見狀,何斯迦伸手攬過他的上半身,讓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時告訴自己,開得稍微慢一些。
她一邊用指尖輕輕地幫傅錦行按摩著額頭,一邊柔聲說道:“我覺得,這個告別會,我們還是要去。”
他閉著眼睛,專心享受著老婆大人的服務,然後,又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節:“嗯?”
何斯迦在心裡組織好了語言,這才說道:“你想想看,如果她們三個人的死,的確存有疑點,那就說明,有人希望她們死,甚至一手策劃了這三起命案。換成是我,我一定會出現的,就好比是一齣戲劇,這是最後一幕,也是最重要的一幕!”
聽完她的話,傅錦行依舊閉著眼睛,口中喃喃道:“最後一幕戲,最後一幕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