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曹景同顯然早有準備。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杯子,幾乎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傅錦添似乎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有想到,曹景同對段芙光竟如此認真。
“好女人多得是,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是真心為他感到不值。
傅錦添和段芙光打過幾次交道,他知道,那個女人的本性其實不壞,和那些蛇蠍美人比起來,她算不上工於心計,頂多就是有些算計。
但曹景同要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而選擇鋌而走險,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等他事業有成,想要什麼樣的好女人找不到呢?
歷史清白,家境優渥,最重要的是,對他一心一意,心裡從來沒有放過別的男人,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娶來做老婆。
“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了。”
曹景同苦笑一聲,對傅錦添反問道。
後者被問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末了,傅錦添辯解道:“我已經走出來了。別忘了,我現在的女朋友是白海棠,在醫院上班,你應該也認識她。”
曹景同也學著他的樣子,拍了拍傅錦添的肩膀,甚至模仿著他之前的口吻。
“大家都是男人,你用不著死撐了。我想,不光是我看出來了,傅錦行一定也看出來了。”
這一次,傅錦添不吭聲了。
他比曹景同的處境要難堪多了,起碼曹景同和段芙光是男未婚女未嫁,頂多就是彼此不算門當戶對,容易被長輩阻撓。
但他可是覬覦大嫂,無論古今中外,放到哪裡都不佔理。
“記住,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等你成為勝利者的那一天,你也可以自由書寫這一段歷史。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是一個奪人老婆的小人了,而是一個捍衛愛情的勇士。”
曹景同安慰道。
他的話令傅錦添精神一振,從剛才的恍惚之中清醒了過來。
“好,為我們能夠書寫歷史而乾杯!”
傅錦添緊握著酒杯,一仰頭,一口氣喝光。
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讓他的五官都皺緊在了一起,但這種滋味兒遠遠比不上心痛。
最後,兩個人不僅喝光了傅錦添的存酒,而且又開了好幾瓶新的。
他們喝得酩酊大醉,在沙發上東倒西歪地躺著,幾乎不省人事。
酒吧的服務生幫忙叫來了代駕,將他們分別送回了家。
被代駕送回住處的曹景同一頭撲進了衛生間,大吐特吐起來。
聽到門響,確定代駕離開,他這才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站直了身體。
只見曹景同臉上醉態惺忪的表情不復存在,反而是一片清明,就連那雙泛紅的眼睛都深沉得可怕。
他猜,傅錦添差不多也是一樣。
兩個人是半斤對八兩,誰都沒喝醉,卻又恨不得裝出一副連路都走不了的軟腳蝦樣子。
洗了個澡,曹景同在腰間繫著一條大毛巾,他赤腳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拿起手機。
上面有一通未接來電。
他重撥過去,等那邊接通了,曹景同這才開口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