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定定望著她,忽的靠的近了些,低聲道,“玄明法師擅觀相之術,本王請他為我等兩人看看。”
雒妃怔忡,忽的她怒道,“胡說八道!”
秦壽卻是已經坐直了,彷彿沒說過剛才那話一般。
雒妃舔了舔發乾的唇珠,視線在他腰腹間轉了圈,又問道,“昨日行刺的歹人可有線索了?”
秦壽施施然,手擱膝蓋上輕敲,“不是皇后,但總與她背後的司馬家脫不了干係,亦或是京城三王也是說不定,不然可不就單單只是擄公主入山林,而是當場就取了公主性命去。”
這點,雒妃也是曉得的,既然是行刺,那來的歹人多半都是死士,拷問不出什麼,故而一時半會也是沒頭緒,不若眼前皇后的事要緊。
她捏著錦被角,擰著平眉,“既然要在普陀寺住上幾日,不抓住皇后的馬腳太過可惜。”
秦壽點頭,他起身,彈了彈袖子,“曉得了,既然是公主想的,那便如公主所願。”
雒妃眉梢一挑,她可沒想到他會幫她。
秦壽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旋身欲離去,“公主好生養著。”
雒妃也不留他,更不想過問他那傷如何了,總是她刺他一刀,他還活得好好的,哪裡像她,被刺一劍,就沒了活路,是以,還是她吃虧的多。
自昨晚的行刺,雒妃身邊除了盯著皇后的鳴蜩不在,就是息芙吃住都與雒妃一起,硬是在趕她,她也是不去隔壁的廂房休息。
顧侍衛心裡也很是愧疚,於是便同季夏越發盡心盡力地護衛雒妃安危,每日吃食,都是季夏親自動手做的,半點不假他人之手。
下午晚些的時候,皇后司馬初雪過來了趟,她瞧著雒妃氣色漸好,便與雒妃閒聊幾句就作罷。
是夜,雒妃已經安置了,她用了藥,舌根發苦,吃了好幾個甜嘴的果脯,也沒見好,便精神懨懨的早些休息。
哪知亥時中,她驀地驚醒過來,就見床榻前站著道人影,她呼吸一窒,剛想大喝一聲,那道人影迅疾彎腰,捂了她的嘴。
藉著氤氳暮色,她才模糊看清,面前的人不是秦壽是誰。
他一身玄色夜行衣,長髮整整齊齊的束了起來,一身幹練又殺伐的果斷。
她心神一鬆,抬手拍的就揮開他的手,低斥道,“偷雞摸狗的作甚?”
秦壽順勢在床沿坐下,並探手取來她的外衫,扔她臉上道,“穿上,晚了就捉不到皇后的馬腳了。”
聞言,雒妃神色一震,她一翻身爬將起來,三兩下穿好外衫,又套上繡鞋,眸子晶亮地站秦壽麵前望著她,當真一副期待的模樣。
秦壽眉目放柔,他上下瞧了她,又多拿了件暗色的紗衣罩她身上,那紗衣很寬大,一穿上,就能將她全身上下都攏了起來。
這般妥當後,秦壽才一攬她細腰,並不走正門,悄無聲息地從窗戶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