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事該如何是好?”
陳秋的眉頭緊鎖,眼角的皺紋都擰在了一起。
“那人沒被當場抓住,你我就偷著樂吧”,方進染重重哼了一聲:
“幾十歲的人了,偏偏有這種怪癖,惹了事卻要咱們給他善後!”
陳秋無心談這件事,憂心忡忡的問道:“駙馬爺今兒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算是哪頭的?”
“哪頭的都不是。”
方進染寬慰了他幾句:“據我這些日子的觀察,這位駙馬爺啊,就是藉著審案的名頭遊山玩水來了。”
陳秋一愣:“啊?那陛下怎麼會用...”
“你是想問,陛下怎麼會用這種人吧?”
“是,下官疑惑。”
“很簡單。”
方進染輕蔑一笑:“童福山和許圭的案,說白了證據都不充足,那派誰來可就大有說辭。”
“讓蘇謹的人下來,地方自然不樂意,反而會處處為難,甚至繼續做局,遷延時日,
陛下和那酷吏蘇也絕不願看到這些,所以決不能用蘇謹的人。”
“但若派和咱們一心的官員,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拖著。”
“拖?”
“不錯。”
方進染似乎已經看透了朱棣的安排:“派一個和誰也不是一事的人來拖著,不查也不問,就這麼拖著。”
“只要拖到童福山弄回去鹽稅,拖到許圭把攤丁入畝的差事辦好,
只要差事辦好了,至於回去怎麼審,還重要嗎?”
陳秋驚歎:“大人英明!”
可旋即還是有些擔憂:“但這童福山不知怎的,老是能牽扯到咱們對賬的事,這...”
方進染的眼中閃出陰狠之色:“無妨!”
“他目前撞到的,不過是些小魚小蝦罷了,影響不到什麼。”
“但這個何歡已經露了,終究是個麻煩,決不能留著,萬一牽扯到那位...”
“但是駙馬盯著這件事,下官...”
“哼,盯著又能如何?”
方進染不屑的喝了一口茶:“何歡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若是判下來凌遲都不為過,驚懼之餘在獄中自盡,誰又能說什麼?”
“下官明白了”,陳秋站起身:“下官這就去辦。”
“記住,別留下尾巴。”
陳秋一笑:“下官明白。”
從府衙出來,陳秋急急往自己的縣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