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沒有當即答應下來,而是等深夜宋清歌睡熟了之後,他才離開。
外面有他安排好的人,出門之前,他又特地囑咐了一遍,“我兩個小時之後就回來,在這裡守好了,除了辛恬,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
“是。”
保鏢點頭,他這才走了。
人被戰毅他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裡,去公司的路上,他幾乎把自己這些年來結過樑子的仇家都想了一遍,甚至連時豫都想到了。
辦公室裡燈火通明,戰崢戰嶸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戰毅則臉色晦暗的坐在戰祁的大班椅上,眼神陰冷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跪在他辦公室的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頭髮凌亂的看不出本來面目。戰祁蹙了蹙眉。走上去揪住女人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在看到那女人的臉時,他還是略微的驚訝了一下。
竟然是姚柔!
她顯然是被人打過了,兩張臉蛋兒上全都是紅腫的巴掌印,眼睛也有一圈青紫,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鼻子也出血了,整個人都悽慘到了極點。
看到他,姚柔也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笑了,“好久不見啊,祁哥。”
她眼裡淬滿了怨憎的恨意,戰祁眼神一冷,咬牙道:“是你?”
“是啊,怎麼,很意外?”
要說意外,的確是有點。畢竟他沒想到這個女人膽子竟然這麼大。
戰祁鬆開她的頭髮,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理由呢?”
“理由?”姚柔冷笑一聲,臉色一變,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起來,“你曝出了那些床照,把我整個人生都毀了!再也沒有導演和製片人敢找我拍戲,只有一些色情片敢找我做女主角!這些都是拜你所賜!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他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女人,忽然就覺得她一點都不像白苓了,這麼瘋狂惡毒的女人,怎麼會像白苓呢。
戰毅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抬腳在姚柔肩上狠狠踹了一腳,啐道:“給老子閉嘴,再敢廢話,當心把你扔進海里餵魚!”他說完又轉頭看向戰祁,“大哥,這賤人怎麼解決?”
戰祁厭惡的擺了擺手,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扔到夜色去,讓她去伺候那些有變態癖好的男人。”
“知道了。”
戰毅對著門口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立刻走上來拖著姚柔向外走去,她一邊走一邊還不停的尖叫撒潑,“戰祁我告訴你,想要你命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沒有我,你也活不長的!你等著吧,早晚得有人來要你的命!我們走著瞧!”
戰毅聽著她叫囂就惱火至極,揚聲喝道:“把她的狗嘴給我堵上!”
有人隨便團了一團布條塞進姚柔嘴裡,她只能不停地嗚咽,很快就聽不到聲音了。
戰祁疲憊的按了按眉心,煩躁道:“她還在醫院裡,我先回去了。”
去醫院的路上,戰祁一直在望著窗外走神,夜風從視窗爭相灌進來,將他的思緒吹的一團亂。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似真似假寵過的女人,最後竟然想要他的命。而他憎惡至極的宋清歌,卻成了緊要關頭豁出性命去保護他的人。
他閉上眼甩了甩頭,不敢再去想那個讓他每一根神經都在痛的場景。
*
而彼時的某個私人宅邸,有人放下手裡的復古電話,站在書桌前憤怒的胸口不斷起伏,半晌之後,他忽然揚手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廢物,全都是廢物。
讓那個姓姚的賤人一鬧,這些戰祁肯定會提高警惕,他再想對戰祁下手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