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就這樣淡然自若的離開了,其他幾個人站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心裡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最終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各自離開。
他們都知道,對於戰祁來說,這是最壞的結果,卻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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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就這樣慢慢了結了,警方透過對時仲年手下的勘查,很快就查清了桃城發電廠事故正是他派人一手製造的,而戰毅的相關責任也就能洗清了。
京都的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了這件大事,也算是為華臣洗清了冤屈,為此,戰祁還特地召開了董事會宣佈了一下。
彼時戰祁在臺上大談公司經營理念,而戰毅則在下面低著頭漫不經心的發著>
他以前從不是一個工作當中會走神的人,過去就算是馮知薇在他開會的時候發簡訊,他也只是會給她回覆一聲,繼續開會,從來不會放下一屋子的人去和她聊天。
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有時候正開會的時候,偶爾會接到馮知遇的簡訊,問他晚上吃什麼,或者是給他發一些好玩的段子,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放下手裡的工作去回覆她,然後再和她東拉西扯的聊一大堆有的沒的。
隨著相處慢慢變得深入,他發現馮知遇的性格其實挺可愛的,她喜歡看書,也喜歡看動漫和美劇,是個挺宅的女孩,再加上她本來是搞音樂的,是古典樂團裡彈古箏的琴手,沒有演出的時候一般都比較閒,因此在家的時間很多。
閒來無事的時候,她就會在家搞搞烘焙烹飪這些,因此戰毅每天回家都能享受到一桌子的好飯。
張愛玲有句最經典的名言就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須先抓住男人的胃。
雖然他一直覺得這句話挺扯的,畢竟如果男人真的那麼喜歡吃的話,大可以去找一個廚娘娶回家算了,何必非得找老婆?
但自從吃慣了馮知遇的手藝之後,他竟然也莫名覺得這句話還想有那麼些道理了,至少現在他每天晚上再也不想出去應酬,一下班就想趕緊回家吃她做的飯。
過去沒成家的時候,他大多都是在外面混著吃了,與其說是吃,倒不如說是喝,每天晚上喝的酒比吃的飯還要多,為此搞出了一個經常犯胃病的毛病。
馮知遇為了給他調理身體,專門找父親的老朋友給他泡了一瓶藥酒,每當晚上他犯酒癮的時候,她就會給他弄藥酒喝,這樣既不傷身,還對身體有好處。
藥酒是泡在一個大瓶子裡的,瓶子上有個可以擰的小嘴,就像是水龍頭一樣,一擰開就有藥酒流出來,非常方便。
馮知遇從中藥費買好藥材,又去買了兩瓶茅臺,泡好之後發了一張照片給他看。
酒液有點發紅,裡面的藥材看不出來到底是些個什麼,但隱隱好像有人參之類的東西,於是便問她:“酒裡面是不是有人參?”
馮知遇很快回復:“是啊,怎麼了?”
戰毅忍不住發了個陰笑的表情,不懷好意的問她,“你是不是想要我了?”
馮知遇還沒聽出他話裡的含義,莫名道:“要你做什麼?”
“當然是要我……在床上好好寵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嘴角的弧度也忍不住隨之揚了起來,這姑娘實在是太單純了,在他這老司機的面前根本就招架不住,兩句話就會被他忽悠的暈頭轉向。
果不其然,這句話發出去,馮知遇半天沒回復,戰毅以為她生氣了,心裡竟然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問她,“怎麼,生氣了?”
這一次馮知遇回覆的很快,“沒有,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有人參就是想要你了?”
戰毅:“……”
他盯著手機死死地看著那行字,心裡簡直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世界上竟然還有馮知遇這麼直的直女,他真的是覺得她可愛的有些可笑。只可惜她人現在不在他面前,不然的話他肯定要狠狠地親她一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戰毅自己都嚇了一跳,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對馮知遇有這種心思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幾乎是欲蓋彌彰一般的,立刻關掉了手機。
會議進行了三個小時,之後戰毅又被叫上去講話,可他腦子裡滿腦子都是馮知遇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該講什麼,說起話來沒頭沒腦,語無倫次,很快就被戰祁不耐煩的給轟下臺了。
這樣心不在焉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會議結束,他從會議廳裡出來,低著頭沉思著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開啟門之後一進去,便靠在門板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他必須要好好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才行。
戰毅搖了搖頭,脫下外套,鬆了鬆領帶,正準備過去用工作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剛走到辦公桌跟前,他的大班椅忽然轉了過來,接著笑意盎然的馮知薇就出現在了眼前。
她臉上還是那副陽光明媚的樣子,彎著眼睛笑眯眯的望著戰毅道:“毅哥,好久不見啊。”
如果是之前,戰毅可能會立刻衝上去緊緊抱住她,可現在的他,看著眼前的馮知薇,卻只覺得有些陌生。
是真的陌生,以至於他看著她的眉眼都不禁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險些要想不起自己還認識過這個人。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
一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還是五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