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說話,只是繼續道:“我們也是幫人辦事,請時豫先生配合一些,不要讓我為難。”
“笑話。”時豫嗤笑,眼中滿是凜冽,“我今天要是不配合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個人說著,忽然對著後面做了一個“上”的手勢,接著便有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從停在旁邊的車裡走了下來,很快便將時豫團團圍在了中間。
時豫倒是一點也不急,反而鎮定自若的看著面前的這群人,唇角挑起了不屑的笑,“看著陣仗,是要跟我打了?”
“我們也不想強來,但是時少不配合,我們也只能冒犯了。”男人說完,忽然喊了一聲,“上!”
話音剛落,那群男人便一湧而出朝他撲過來。
時豫微微眯眼,眼尾有冷光一閃而過,腳尖習慣性的踮起,第一個男人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向旁邊一閃。一個抬腿便將那個人撂倒在了地上。很快第二個也朝他撲了過來,就在他的拳頭要揮在時豫的臉上時,他忽然一蹲,那個男人撲了個空,時豫猛然一起身,抬起手臂,用手肘狠狠地向後一擊,直接打在了那個男人脊椎上,他一下撲在了地上。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兩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竟然就已經被他撂倒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退怯。
為首的那個男人見狀立刻喊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忘了老闆說過什麼?”
提起“老闆”,那幾個人的目光才變得堅定,一個接一個的朝時豫撲過來。他們大約也是瞅準了時豫喝了酒,幾個人從四面八方湧上來,酒精的麻痺讓時豫頭腦很是不清醒,他只能憑著本能躲避著那些朝他揮過來的拳頭。
但是躲了這個,那個又朝他打過來,時豫只覺得右臉上一疼,腳下一個沒站穩,向後踉蹌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那群男人見他被打倒了。立刻一擁而上將他的手鉗制在身後,時豫原本還想掙扎,可是後勁忽然被人猛地一擊,他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時豫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一個一片漆黑的房間裡。
屋裡很黑,像是掛著遮光布,沒有開燈,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因為喝了酒,時豫的身體還有些發軟,再加上剛剛跟人打過一次。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痠痛無力,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兩隻腳也被捆住了。
看樣子自己是中了別人的陰招了,不過也怪他最近心情實在是太差,連防備心都變差了,這麼容易就掉以輕心,被人鑽了空子。
只是不知道綁他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那個人想幹什麼。
時豫蹙著眉動了動身體,想要將繩子掙脫,可是綁他的人顯然很有技巧。繩結是活的,他越動,繩子就會變得越緊,他知得無奈放棄了掙扎。
罷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然而就在他放棄掙扎的時候,屋裡卻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冷笑,“怎麼,這麼快就放棄掙扎了?這可不像是時少你的作風。”
這個聲音很熟悉,不羈、張揚、乖戾、尖銳。
不是戰毅又會是誰。
原本時豫自己心裡還有些打鼓,以為是自己過往結下的仇人找他索命來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是戰毅,這麼一想,時豫的心情都變得輕鬆了許多,也沒有方才那麼敏感了。
嘴角挑起笑容,時豫冷嗤一聲,“怎麼的,你家裡是窮的交不起電費,還是你見不得人,連燈都不敢開一個,戰毅,你是剛從耗子洞裡鑽出來的?”
他倆向來不對盤,現在自然也一樣,一句話就會讓兩個人針鋒相對起來。
空氣都變得凜冽起來,接著時豫只聽到一串腳步聲徑直朝著他走過來,黑暗之中他分不清方向,還沒等辨認出戰毅是從哪裡走過來的,肩頭便捱了狠狠地一腳。
戰毅這一腳踹的很用力,時豫甚至都被他踹的向後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嘴角滲出了血跡,可是他的手被綁著,現在也沒辦法去擦一下,只能怒道:“戰毅,你他媽想死是吧?把老子綁來想幹什麼?老子可不記得跟你這種雜種有過什麼交道。”
戰毅沒有說話。下一秒只聽“啪”的一聲,屋裡的燈忽然驟然大亮,刺眼的光芒讓時豫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燈適應了光線之後再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戰毅的辦公室裡,而罪魁禍首此時正環著手臂坐在茶几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時豫嘴裡都是滿滿的血腥味,他對著旁邊啐了一口,不屑道:“什麼時候你也學會玩兒陰招了,狗洞怕多了,不會明著來了?”
“一個被時仲年掃地出門的野狗。也好意思在這裡諷刺我?”戰毅冷笑一聲,對著他上下掃了一眼,嘖嘖咂嘴道:“時少啊時少,真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想想你一年前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現在怎麼就淪落到如此境地了?”
時豫不耐道:“你少他媽的廢話,要殺要剮迅速點,老子不想看見你這張臉。”
“呦,現在又這麼大義凜然的了?你害我的時候怎麼沒有現在這麼狂呢?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的出來,你還真是對得起你是時仲年走狗的稱呼。”
時豫驟然大怒,“戰毅!把你的狗嘴放乾淨一點。老子什麼時候害過你?”
“裝,繼續裝。”戰毅冷笑,抬手卡住他的脖子,冷聲道:“你敢說桃城發電廠事故不是你一手策劃的?盧烊都招了,是你派人買通了他,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時豫一愣,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他自己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