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相出來之前,每個人都會被我懷疑。”
時豫笑笑,“實話跟你說吧戰祁,她就是那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我要是真想要她的命,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用不著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的手段你不瞭解?我有一千種方法讓她安靜閉嘴還不驚動任何人,唯獨不會用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手段。”
戰祁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審視他話裡的真實性,看他臉上沒有一點破綻,他才道:“最好是這樣,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找人割了你的喉管,然後把你倒掉在荒漠裡,看著你把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流乾為止。”
時豫撇嘴,“嚇我?戰祁,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雖然仍然對他持有懷疑態度,但戰祁不想再看到他這張討人厭的臉,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你還有事沒事?沒事就給我滾出去。”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時豫說罷向前走了兩步,將一個精緻的小瓶子放到他桌上,“前兩天看你臉色不大好,這是我特意找人給你配的香薰,每天晚上睡覺前點上,有助於睡眠。”他勾著笑,十分得意的說道:“其實我本來也不想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看你憔悴的樣子,萬一你哪天撐不住死在這兒,以後可就沒人跟我玩了。所以我得讓你好好活著,這樣才能繼續報復你。”
戰祁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我看你才病的不輕,趕緊去醫院瞧瞧吧!”
時豫轉頭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揮手道:“放心吧,在你戰祁死之前,我時豫絕不會先死的。”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戰祁半信半疑的看著桌上那個小瓶子,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一出華臣的寫字樓,時豫便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語氣懷疑地說道:“香薰已經給他了,你確定那玩意能提神,還能助睡眠?”
那邊很快傳來了時夏不悅的聲音,“阿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我會害他不成?”
時豫立刻解釋,“那當然不是,我只是怕那東西會有什麼副作用。”
“我都是專門找人給他配的,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親哥哥的份上,我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現在可好,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懷疑我的動機,既然這樣,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時夏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聽著那邊傳來的忙音,時豫有些無力地按了按眉心。
這丫頭,最近氣性怎麼變得越來越大了?
*
距離知了被害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週了,因為那件事,孩子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整天都縮在房間裡,也不願意出去,有時候家裡一來陌生人,她就會渾身顫抖的往大人身後躲,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孩子仍然無法正常發聲,想要什麼只能伸手去指,好在經過這幾天的協調與適應,他們也都大概明白了知了的意思。
這天晚上,宋清歌哄了知了睡覺後便回到了臥室裡。
戰祁穿著一身淺灰色的真絲睡袍,正在擺弄香薰爐裡的香料,宋清歌一進屋就聞見了那股子濃郁的藥香味,忍不住蹙眉掩住鼻子道:“你還在用這個香嗎?”
戰祁在香爐底下點了火,轉頭問她,“怎麼,你聞著不舒服嗎?”
當初時豫把這個香料送給他之後,他原本是不打算用的,那個人腦子裡想點什麼,誰都猜不出來,誰知道他心懷鬼胎又想做些什麼,於是拿回家之後就隨手扔在了床頭櫃上。
結果前兩天晚上因為擔心知了的病情。他整夜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便起床倒了一點香料點上,沒想到那一晚竟然真的睡得還不錯,於是後來就用了起來。
他心裡不是沒懷疑過時豫的動機,但心底總有一個念頭叫囂著說,那畢竟是他的親弟弟,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如此懷疑他的人格。
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這香料一用就用了快一週了。
宋清歌捂著鼻子,走到香爐旁邊扇了扇嫋嫋的煙霧,咳嗽了兩聲道:“你不覺得這味道太香太刺鼻了嗎?”
戰祁搖頭,“我覺得還好啊,就是很普通的香薰味,是不是你太敏感了?我總覺得你這段日子嗅覺好像變得越來越靈敏了似的。”
這話倒是確實沒錯,就連宋清歌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好比前些天冰箱裡有吃的竄味了,其實也不是很嚴重,誰都沒有吃出來,唯獨她自己吃出來味道不對勁了。
按了按眉心,宋清歌嘆了口氣,“可能是我最近照顧孩子太累了吧。”
戰祁走上來站在她身後,主動為她按揉著肩頭,“有小七在,你不用那麼拼命的,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慢慢治療,接受復健就好了。”
宋清歌擔憂的望著他,“我怕她的聲帶受損,以後不能正常說話怎麼辦?”
“不會的,醫生說她還沒有傷到聲帶。你不用擔心這個。”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對了,我明天要出席一個新品釋出會,小七留下照顧孩子沒事嗎?”
“應該沒事,家裡還有琴姨和保姆,如果你不放心,我開完會就立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