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知道。”他用力擁住她,終於能安心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知了很快就被轉入了普通病房,因為氣管受傷,所以孩子的脖子上還需要戴保持器,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弄裂傷口。讓血液倒流進氣管,堵塞呼吸。
小小的單人病房裡擠滿了關心她的人,因為失血太多,孩子的一張小臉顯得更加蒼白,在醫院的白被子白枕頭的襯托下幾乎沒了血色。
宋清歌坐在床邊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邊不停地吻著,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打在被子上。
戰祁側過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才轉過頭對弟弟妹妹們啞聲道:“孩子沒事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吧,酒會還沒結束,會場還需要人。”
“好。”戰姝和戰嶸點了點頭便先離開了。
戰祁跟著他們幾個人出去,站在走廊裡,他又叫住了戰崢和戰毅。
“小七說,知了很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才會被人下次毒手。”戰祁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對他們道:“接下來你倆著重去查一下,今天晚上有什麼人去過地下室,或者曾經在地下室附近逗留過。如果是連孩子都不能容忍的存在,那說明這個秘密一定很嚴重,是不可告人的,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明白嗎?”
戰崢和戰毅點頭,“我們知道了,大哥請放心。”
送走了弟弟妹妹,戰祁這才回到病房裡,看到宋清歌坐在孩子病床前不停的落淚,在看到自己險些沒命的女兒,他只覺得一股火直直的竄到了頭頂,讓他無法淡定下來。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接下來或許要出什麼大事,也許他們將有一場惡戰要展開了。
*
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知了一直昏睡了兩天才睜開眼,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致,就連手都抬不起來,再加上氣管受損,也不能發生,只能“嗯嗯啊啊”的呻吟。
孩子發不出聲音,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意願,又不像成年人能寫字,就連喝水對她來說都很困難,宋清歌心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背地裡偷偷掉了無數次眼淚,可是當著孩子的面又不敢哭,只能強忍著。
知了一直在醫院裡住了三天,因為在這裡孩子實在是無法適應,宋清歌只能和戰祁商量著辦了出院手續。為了能給知了最好的照顧,戰祁還特地給部隊的領導打了個電話,給小七申請了兩個星期的假,讓她在家照顧孩子。
酒會因為這場事故被搞得一團亂,儘管戰祁讓人在第一時間封鎖了訊息,可是關於戰家小小姐遇害的事情卻還是不脛而走,並且在圈子裡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就連公司的股價也受到了影響,戰祁原本還想在家裡陪著孩子,可是公司裡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實在是抽不開身,只能暫時先處理工作。
這天正當他在辦公桌前批改檔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人敲了兩下,接著許城便走了進來,神色怪異的說道:“大哥,時少來了。”
時豫?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戰祁眉心一攏,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天戰毅跟他說的話,時豫和時夏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想了想,他還是放下手裡的鋼筆,對許城道:“叫他進來。”
很快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時豫的臉上仍然帶著一貫吊兒郎當的笑,雙手插在口袋裡,微揚著下巴說道:“我聽說,你女兒出事了?”
他這話實在是讓人想給他一拳,戰祁臉色一冷,咬牙道:“我現在沒空也沒心請在這裡跟你嘰嘰歪歪,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就給我滾出去!”
其實酒會當晚,他就已經聽說了知了遇害的事情,而且還有人把事故現場的照片發給他看了。
一看到那個一身紅裙的小姑娘奄奄一息的躺在鮮血當中,他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心頭有些發緊。
事後他也派人去醫院裡打聽了好幾次訊息,可戰祁實在是太警戒,將訊息封鎖的極其嚴密,他一點都沒打探出來,可是又覺得很放心不下,所以乾脆自己找上門來了。
時豫挑眉一笑,嬉皮笑臉道:“別這麼生氣嘛,再怎麼說那丫頭還得叫我一聲二叔呢,關心一下自己的侄女,這不是人之常理麼?”
戰祁冷嗤一聲,“你也配當她二叔?”
“不管配不配,血緣上都是改變不了的。”時豫總算是斂去了笑容,難得正色道:“說說吧,那小丫頭情況怎麼樣了?”
戰祁原本就對他心存懷疑,這個時候他突然自己主動找上來詢問孩子的情況,就讓他更加懷疑了,警惕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時豫剛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嘴角一揚,又笑了,“當然是想知道她死沒死,沒死的話,下次我再找機會弄死她。”
戰祁微微眯眼,一字一句道:“時豫,這話我只說一次,不要亂講話,否則如果讓我查出來真是你做的,我一定要你的命。”
時豫臉色微變,笑意不減道:“怎麼。你懷疑是我對你女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