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在寓意樓下停了下來,戰毅上了電梯,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時候,還忍不住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他媽的,他是真不想看見那個討人厭的女人。以往戰毅回家的時候,馮知遇一定會在時間迎上來噓寒問暖,蒼蠅似的圍繞在他身邊。
然而今天當他開啟門,換了鞋子,在屋裡繞了兩圈,甚至還可以輕咳了兩聲以證明自己的存在,卻都沒能讓那個女人發現他。
戰毅忽然就覺得有些不悅,心裡陡然升上來一股被人冷落的抑鬱感,蹙了蹙眉,開始在家裡尋找起了馮知遇的影子。
然而當他推開他們臥室的門時,卻聽到從陽臺上傳來了女人輕靈愉悅的笑聲。“好啊,那到時候就要拜託小鶴哥哥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嗯嗯,謝謝小鶴哥哥……那我們到時候再見……”
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靈動,戰毅站在房間門口望著她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了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馮知遇打完電話,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揚起嘴角開心的笑了笑,轉過頭正準備向外走,卻在看到門口那個人的時候驟然一愣,立刻頓住了腳步,握著手機緊張不安的看著他。
“阿……阿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戰毅擰眉對她上下掃視了一眼,冷聲道:“幹什麼看見我就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難道是因為我打擾了你和你的舊情人打電話,心虛了?”
馮知遇的眼神一痛,忍不住反駁道:“阿毅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
“我剛剛都聽見了,你以為我是聾子?”戰毅冷笑一聲,“什麼哥哥妹妹的,叫的可真是親熱,只怕是情哥哥吧?”
平日裡他怎麼諷刺侮辱她,她都能當做沒聽到,可這一次她卻怎麼也做不到這樣了。
他說她詭計多端,說她心術不正也就算了,怎麼能說她和別的男人有染?她對他是什麼感情,他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馮知遇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一張小臉充滿怒氣,緊繃繃的瞪著他,幾秒後,她一甩手,冷著臉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戰毅便伸開手臂撐在門框上,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話還沒說完就想跑?”戰毅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冷厲道:“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別想出這個門!”
馮知遇終於抬頭看向他,忍著火氣道:“那你說說,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你剛剛在給誰打電話?男的女的?打電話幹什麼?你們是什麼關係?認識多久了?”
他像連珠炮似的,直接脫口而出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等話說完了之後,他自己都愣住了。
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這樣在意她的生活。她的人際關係,以及她的一切。
馮知遇先是一愣,可是也沒有細想,只當他是神經病又發作了,也毫不示弱的飛速說道:“我剛剛再給我一起長大的哥哥打電話。他是男的,打電話沒什麼,就是敘舊,我們就是普通的兄妹關係,認識二十年了!”她說完。脖子一梗,難得挑釁道:“怎麼樣?你還想知道什麼?”
“這麼說,你倆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了?”戰毅眼神一凜,立刻捕捉到了她話裡的關鍵詞,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認識二十多年,你倆認識的時間倒是夠長的,嗯?怕是光屁股的時候就在一起睡了吧!馮知遇,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
他的語氣凌厲,話裡充滿了嫉恨和怒火。就連他自己都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對馮知遇有這麼強的佔有慾。
明明過去馮知薇和他賭氣,為了氣他還和別的男人當著他的面接吻過,但他那個時候都沒這麼生氣。現在他只是聽說她有一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哥哥,他們只是打了個電話。他就覺得整個人就像是要燒著了似的,怒火沖天。
馮知遇的下巴被他死死的掐著,她吃痛的蹙眉,充滿水霧的大眼睛只能悲涼的望著他,“阿毅。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能不這樣先入為主的定我的罪呢?”
她絕望的眼神讓他猛然一驚,手上也不自覺地鬆了力道。
馮知遇低下頭,忍不住搖頭苦笑,“我只是給故友打一個電話而已,既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也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你有在這裡看到第三個人嗎?還是你有親耳聽到過我對除你以外的人說過什麼情話?”
戰毅陡然一怔,忽然就啞口無言,垂下眼不敢跟她對視。
馮知遇仰頭悲涼的望著他,“如果沒有,你又是憑什麼這樣單方面的給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