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豫的憎恨,桃城發電廠的危機,孩子的病痛,每一件事都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那麼大的壓力,也難怪他會早生華髮了。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放緩聲調道:“我想你也許只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了,心情不好才會這樣的。要不然你最近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出去旅行幾天,放鬆一下心情?”
戰祁搖頭,“最近恐怕不行了,年底華臣有年終酒會。我沒有時間。”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等酒會結束,你跟我去旅行,我們帶上知了。一家三口一起去,好嗎?”
他的眼中閃著希冀的光,宋清歌實在是不忍拒絕,只得點頭,“好。”
他靠在她懷裡,雙手環著她的腰,輕輕苦笑,“我是不是老了?”
宋清歌挑眉。“哦?原來我們的戰先生也怕老?”
“以前不怕,有了你之後就怕了。畢竟你還年輕,萬一遇上更好的小鮮肉怎麼辦?”他不免擔憂的說道。
宋清歌不由得想笑,雙手捧著他的臉道:“怎麼,不可一世的戰先生還怕小鮮肉啊?”
戰祁捏捏她的臉頰,“當然得怕了。萬一你也沉迷男色呢?”
她只是笑,卻什麼都不說。
這一輩子,她最沉迷的男色,不就是他了?
*
戰毅原本是不想回寓意的。
最近藉著桃城發電廠專案躲了馮知遇那個女人將近兩個多月,看不見她的時候,真真是身心舒暢,覺得這世界都清淨了許多。
但總躲著到底不是個事,這不,還沒幾天,馮立國就打來電話問他,怎麼和馮知遇去義大利的事情還沒有決定下來。
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事,戰毅只好硬著頭皮說,最近有些忙,等忙完之後就立刻帶她出去,沒成想馮立國竟然直接找到公司裡來了。
戰毅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臉色鐵青的老丈人,輕咳了一聲,伸手去拿小几上的紫砂茶壺,“爸。您想喝點什麼?我去給您衝。”
“不必了,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勞不起毅少大駕。”
馮立國也不看他,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戰毅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嘲諷,訕訕的放下了手,扯起嘴角笑了笑。“爸,您這是怎麼話說的?”
馮立國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面前的後生也不過二十八九的年紀,別的男人在他這個時候。或許還要想著明天的溫飽問題,而他就已經談起了幾個億幾個億的工程。
雖然他不是戰祿親生的,只是戰祿手下的兒子,但是馮立國也沒有嫌棄過他什麼。
當初自己的女兒想嫁給戰毅。他本是不情願的。
都說戰家五少風流成性,他的女兒那樣溫柔嫻靜,嫁了戰毅,怕是隻會受他欺負。
可馮知遇從小到大都很懂得隱忍。從來也沒有提過什麼要求,跟戰毅結婚,是她有且僅有的一次要求。
饒是再對戰毅的人品抱有懷疑,可馮家夫婦終歸是不忍心讓女兒失望,所以才答應了這門親事。
結果呢,兩個人剛結婚沒幾天,戰毅就找藉口不回家,後來更是幾個月幾個月的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