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的頭髮順滑濃密,她極少掉頭髮,這一把梳下來,也不過掉了幾根。
戰祁把她的髮絲從梳子上弄下來,在指尖上仔仔細細的打了個結,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放了進去。
宋清歌不解的看著他的動作,“你這是幹什麼?”
“沒聽過那句詩?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一哂,垂下頭訥訥道:“我跟你又不是夫妻。”
“早晚會是的。”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低啞的聲音魅惑而又曖昧的在她耳邊道:“除了我,你這輩子還想嫁給誰?你還敢嫁給誰?”
宋清歌抬手在他胸口一錘,“說得好像我除了你沒人要了似的。”
“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誰敢跟我戰祁搶女人,我一定讓你過不了門就變寡婦!”
她無語失笑,“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沒辦法,不霸道老婆就要跟人跑了。”他一本正經的說著這樣的話,真真是有些搞笑。
這是戰煬教他的,追女人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不要臉。第二,死不要臉。所以他現在正在努力拉下臉皮,厚顏無恥的去跟宋清歌討價還價。
只是他沒想到,戰煬這種辦法還真的挺管用,自從他放飛自我拋棄臉皮之後,宋清歌真的就對他無語了,他再說什麼,她都本著堅決不回覆的原則,再也不跟他面對面的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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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了戰祁的福,自他隨口給她提出了那個設計方案之後,她的靈感就如泉湧一般,跟著知了出去散了個心,回來之後心情也好了很多。坐在書桌前沒用多少功夫便先寫出了一個設計大綱。
戰祁說的沒錯,職業裝和正裝對於男人來說確實是一種加分項,但是這兩種服裝又有著本質的區別,比起正裝,職業裝顯然更具規範化,一定要給人一種穿什麼就是什麼的感覺。比如警服,軍裝,再比如白大褂,這就是一種特質,提起這些,人們腦海中立刻就會條件反射的想起它的相關職業。
而她要做的。就是如何能將這種特質元素融入到正裝和休閒裝當中,讓人穿上它之後,就立刻能讓人辨認出來,這是生綃旗下的衣服,或者具有她本人的特色,讓人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這是出自設計師宋清歌之手的。
為了能讓她好好的工作,戰祁特地將自己的書房為她重新劃出來一部分,放了一張新的桌子,上面有一個電動縫紉機,綁著各種五顏六色的綵線。她在這邊做設計的時候,抬頭就能看到對面那個正在辦公的男人。
偶爾累了抬起頭放鬆一下,兩人便是相視一笑。
這樣的場景真是溫馨又靜謐,兩人一起工作,一起努力,好像很多事都在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著一樣。
因為是眼下榕城正是冬季,如果設計夏裝,並不能很好的利用在當季,而且就算作品獲得成功,也會被擱淺和埋沒,等到來年夏天再想推出。就成了過時款,對她的發展也不利。
所以為了今後的推廣著想,她還是選擇了設計冬裝,因為一旦能獲得成功,那麼就會得到贊助商以及廠商的支援,順利的話可以直接上市。
宋清歌最後敲定的設計案,是一款淺灰色的軍版毛呢大衣。
她的設計靈感完全是來源於戰祁桌上放著的一本軍事雜誌,封面上是俄羅斯閱兵儀式,西伯利亞的戰鬥民族冬天總是穿的很厚,但是俄國男人卻總能把軍大衣穿出一種時尚大片的感覺,不像我國。軍大衣雖然保暖,卻總是被人吐槽土氣。
大衣採用了英式雙排扣的設計,束腰的版型增加了美觀,且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男模特的腰身,臂部配用紅色的仿軍用肩章,釦子採用了金色的金屬紐扣,搭配軍綠或者灰色的大衣,更添了一分高檔質感。
宋清歌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才將大衣的設計圖完整的畫完,這幾天她忙著作圖的時候,戰祁也不聲不響的陪在她的身邊,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但宋清歌心裡知道。儘管他裝的跟真的似的,其實他根本沒有在工作,大多數都是在看一些閒書,只是怕她覺得悶,所以才會一直跟著她。
畫完全部的設計稿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戰祁一抬頭便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女人,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書,起身朝她走過去。
他先是整理好她的圖稿,又將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這才打橫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
整整忙了三天,這傻女人早就累得一點精神都沒有了,戰祁動作輕緩的將她放在床上,又伸展手臂,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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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之前就和魏萊說好要把圖給她看,讓她幫忙把關,所以一去公司,她放下東西便直奔魏萊的辦公室。
因為兩個人平時沒大沒小慣了,所以宋清歌也忘了要敲門,再加上她還沉浸在設計出了一件滿意作品的喜悅之中,於是便直接無所顧忌的推開了魏萊辦公室的門。
“嗯,到時候我會把樣稿給你的。”
“其他事你不用管,只要把我交代的做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