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聽著她顫抖的聲音,心裡自然也酸澀的很,如不是自己當初做事太狠絕,完全不留後路,現在也不會讓她如此草木皆兵了。Zi幽閣.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遺憾,但她能這麼說已經很客氣了,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給了他機會,他當然不能再要求更多。
這麼想著,他便伸手擁住她,側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好,我會給你時間,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我會陪著你走出過去的陰影,用行動向你證明的。”
既然是他當初自己造的孽,那麼他現在自然也理所應當的用實際行動去抹平她心中的痛苦。
宋清歌抬起水眸望著他,眼中滿是動容,抬手撫上他峻峭的面容,“謝謝你。”
“傻女人,跟我還說什麼謝。”戰祁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溫柔的望著她。
兩個人裹著毯子倒在沙發上,宋清歌縮在他的懷裡,對著客廳打量了一番,有些好奇地問:“這座莊園是什麼時候有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是華臣名下的一座酒莊,將來打算投入建設觀光旅遊的,趁著現在還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帶你來玩玩。”
“對外旅遊?那你還帶我做這些……”
一想到他們就在以後無數人觀光遊覽的地方做盡了世間最親密的事。她的臉就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戰祁頓時想笑,挑起眉尾逗弄她,“帶你做什麼?”
宋清歌自是知道他是故意套她的話,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抬手“砰”的一拳錘在他胸口,“你說呢?”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這是人世間最正常的關係了。更何況還不是因為你誘惑力太大,所以我才會情難自控。”
她繃不住笑出來,“所以還要怪我咯?”
戰祁挑眉,“那當然,要不然人家怎麼說紅顏禍水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從古到今,哪個亡國的皇帝不是因為沉迷美色才會國破家亡的?商紂王寵愛妲己,周幽王寵愛褒姒。夏桀寵愛妺喜,這不都是歷史上有名的妖妃?”
宋清歌臉上有些窘迫,抬手在他肩上錘了一下,“淨瞎說,人家好歹都是帝王呢,你怎麼好意思跟人家比。”
“他們再是帝王,也是昏君。我是跟他們比不了,可我的女人能比。”他說完,便有些驕傲且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是變相說我是妖妃?”
“難道你不是?”戰祁一笑,“《長恨歌》上那句詩怎麼唸的來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自從有了你,沒發現我工作都懈怠了?你還敢說不是你的責任?”
宋清歌無語,“你自己昏庸無道,還怪我啊,我又沒誘惑你。”
“是,你沒誘惑我,因為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誘惑了。”
“你這人……”
宋清歌忽然就覺得有些無言以對,以前她總覺得戰祁惡語相向的時候是最讓她說不出話的時候,可現在她才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撩妹的時候,才是最讓她無言以對的。
她真的是覺得神奇,他怎麼能那樣面不改色的說出那些話來。
戰祁又展開毯子將她裹了裹,擁著她道:“我記得你以前唱歌很好聽,再給我唱一首聽聽吧。”
反正現在的氣氛也恰到好處,宋清歌也不想扭捏,於是便問:“你想聽什麼?”
“都可以,你唱什麼我都喜歡。”
宋清歌想了想道:“那我唱《清平調》吧,王菲那一版的。”
之前她一直都很喜歡這首歌,除了曲子譜的很好,也是因為她本身就很喜歡李白的那三首詩,自古以來寫唐明皇和楊貴妃的詩句數不勝數,前有白居易的《長恨歌》裡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後有杜牧《過華清宮絕句》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世人總是愛把楊貴妃比作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但唯獨李白在《清平調》中以中立的態度,寫出了這個女人曾經的恩寵和風華絕代。
餐桌上的燭光躍然,宋清歌靠在戰祁懷裡,緩緩開口清唱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