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
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啞著嗓子問:“她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宋清歌紅著眼睛怒目而視,“你對她那樣,她還是不顧一切的維護你,我勸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死活不肯,因為那是她和你的孩子,所以她捨不得!而你呢?我聽戰嶸說,她出事之前給你打過電話對不對?對一個懷著你孩子的女人,你怎麼能這麼無情?你……”
她越說越為辛恬不值,怒不可遏的再次揚起了巴掌,可是戰崢卻絲毫不躲。
只是她這一耳光最終也沒有落在戰崢的臉上。而是被旁邊的戰祁攥住了手腕。
宋清歌憤怒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你現在就是打死他,辛恬的孩子也回不來了。”戰祁目光幽深的望著她,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腕,“這是在醫院,別鬧了。”
“你倒是知道護著你弟弟,可誰來護著恬恬?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想要的時候,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意願,只圖自己痛快!那是曾經懷著你孩子的女人,是深愛過你的人。你怎麼能……”
她說著說著,忽然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其實被辜負的人又何止辛恬一個,曾經的她不也是一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結果落得身心都是傷。
“清歌……”
一旁的戰祁見她這樣,立刻情急的上前一步,可她卻看都不看他,只是冷聲道:“你們都走吧,我想在這裡安靜的陪陪她。”
戰崢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目光死死地膠在辛恬身上,“我不走,我要在這裡守著她。”
他還要在這裡等著她醒來。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她說,所以一定要親眼看著她醒過來才行。
“你!”
宋清歌氣的跺腳,旁邊的戰祁見狀上來拉了她一把,低聲道:“你就讓他在這兒待著吧,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像是還能做出什麼事來的人嗎?”
她忿忿的瞪了戰祁一眼,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轉頭走向一旁的沙發,憤懣的坐了下來,而戰崢則一言不發的坐在了辛恬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背上都是一道一道青紫的傷痕,戰崢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她的臉,可是手伸出去了,卻又訕訕的收了回來。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資格去觸碰她了。
後半夜的時候,宋清歌已經經不住睏意,靠在戰祁肩頭睡著了,而戰崢則始終望著病床上的辛恬,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的太快。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戰崢也有些睏倦,忍不住趴在床邊迷糊了一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接著便是軲轆滑動的聲音。
戰崢幾乎是在一瞬間驚醒過來,一抬頭,坐在輪椅上的紀淮安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不知道是因為這樣的見面太過突然,還是因為戰崢此時睏意沒過,他看著面前容貌醜陋的男人,一時半會兒竟然沒回過神來,半晌之後,他才一把揪住了紀淮安的衣領。
“你他媽的居然還敢出現在這兒?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戰崢睚呲欲裂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中都是迸發著的怒火。
他們爭吵的聲音驚醒了一旁的宋清歌,她睜開眼看到那兩個互不相讓的男人,立刻跑過來擋在辛恬病床前,“你們兩個要吵滾出去吵,不要在這裡打擾恬恬休息!”
誰知紀淮安卻只是笑了笑,伸手推了他一把,“戰三少這麼生氣做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沒辦法當爹了?”
“你!”
紀淮安厚顏無恥的樣子刺痛了戰崢,想起那個孩子,他就覺得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痛。
紀淮安轉頭看了看病床上的辛恬,她渾身都是傷的模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此時看她奄奄一息,他心裡還是會覺得有些發疼。
戰崢最討厭他用這種赤裸裸的眼神望著辛恬,蹙了蹙眉。立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我勸你最好別想再做什麼事,不然老子一定打爆你的狗頭!”
戰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一個人,他噁心紀淮安,不僅僅是因為他無所畏懼的眼神和那種令人作嘔的臉,更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
從前他動一下都捨不得的姑娘,如今卻被人打成那個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氣!
紀淮安收回視線朝他笑了笑,“我來看我自己的老婆,戰三少有什麼意見?”
戰崢雙眼赤紅,咬牙切齒瞪著他。“你他媽的把她害成這樣,居然還敢說!”
“你都敢說,我有什麼不敢說的?讓她懷孕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紀淮安聳肩笑了笑,“我頂多是處理掉了一個不是我的種,但如果不是你讓她懷孕,我又怎麼會做這種事?”
“真的是你做的?”戰崢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忍不住低咆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戰三少這話問的可真是夠搞笑的,我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明目張膽的出軌,給我帶了綠帽子。難道還要我紀淮安敲鑼打鼓的感激她麼?”
戰崢咬了咬牙,“勾引她出軌的人是我,有什麼事你衝我來,為什麼要那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