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等會兒要是困了,就從沙發上躺一會兒。”
宋清歌自己也確實累了,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薛衍坐在木木的床邊,看著兒子靜和的睡顏,又轉頭看了看那邊的宋清歌,輕輕走上去給她掖了掖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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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宋清歌是在護士進來查房的時候醒來的。
薛衍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睡在沙發上,而是就趴在木木的床邊睡著,她下了床,攥著他的外套走上去給他披在身上,又摸了摸木木的小臉,這才輕手輕腳的退出了病房。
宋清歌打著哈欠回到家的時候,知了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到她立刻揮舞著手上的麵包道:“媽媽你昨晚去了哪裡啊?我去噓噓的時候都找不到你。”
“媽媽去了趟醫院。”宋清歌有些疲憊的在餐桌前坐下來,“木木昨天晚上生病了,我送他去醫院了。”
“啊,薛西寧生病了呀?我就說他昨天上課的時候就一直趴在桌子上,我還以為他吃壞肚子了呢。”
“不是,是急性闌尾炎,要在身體上開刀的。”
–—”知了瞬間垮下了臉,一臉怕怕的表情,“那會不會很疼啊……薛西寧什麼東西沒有了?心臟嗎?肯定是心臟吧,我一直都覺得他缺心眼呢。”
宋清歌哭笑不得,“是闌尾,就是一個小器官,知了身上也有的。”
“哦……”知了若有所思,抬起頭看著她道:“媽媽,那我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薛西寧吧?反正我今天也不去幼兒園。”
“好,媽媽一會兒給他熬個粥帶過去……”
母女倆正說著,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就從樓梯上傳了過來,“呦,自家女兒都不見你這麼上心,倒是對別人家的兒子挺在意的,該不會是你的小私生子吧?”
宋清歌一轉頭,姚柔正環著手臂站在二樓的欄杆旁,挑著眉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她把筷子用力拍在桌上,豁然起身,指著姚柔道:“你把嘴放乾淨一點,再胡說八道,我就……”
“你就怎樣?”姚柔挑釁的勾了勾唇角,上揚的紅唇寫滿了小人得志,“能在半夜十一點多讓你跑出去,說你跟那父子倆一點關係都沒有,誰信啊?”她說完又把視線移到了知了身上,冷笑一聲道:“搞不好啊,那小丫頭片子都是你和外面的野男人搞出來的野種呢!”
“你說誰是野種!”
姚柔的下巴一揚。“我就說那兒坐的那個小屁孩,怎麼樣?!”
宋清歌咬牙看著她三秒,反倒是鎮定了下來,怒極反笑道:“你說戰祁的孩子是野種,那他又是什麼?你要真那麼有本事,就把這話當著戰祁的面說出來聽聽。”
“我……”姚柔頓時語塞,臉上紅白交錯,又氣又急的看了她幾秒,一跺腳轉身忿忿的回房間了。
宋清歌被她一番話氣得手指都在顫抖,坐在椅子上的知了拉了拉她的手指,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小聲問她,“媽媽,到底什麼是野種啊?為什麼總有人這麼說我?”
以前住的居民小區裡也總有嘴碎的老太太和小孩說她是野種,但後來回到這裡之後就沒人說過了。
宋清歌低頭看著孩子怯怯的眼神,靠過去將她摟進懷裡。摸著她的頭髮,冷冷的看著姚柔離去的方向說道:“野種就是那個阿姨那樣的人。”
“哦……”
“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寶寶,跟媽媽去廚房熬粥了。”
因為闌尾手術之後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所以宋清歌就給木木熬了清淡的白粥,便讓司機老王把她們送去了醫院。
原本以為病房裡會很安靜,結果她們一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好像很熱鬧似的,宋清歌和知了對視一眼,有些好奇的推開病房門。
“我說姓薛的,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我可是要給木木做後媽的人,孩子生病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果不其然。魏萊小姐正雙手叉腰站在病房裡,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薛衍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叫你來幹什麼?跳大神?”
魏萊很是不服氣,“我可以陪床啊,還可以給木木做飯。”
病床上的木木剛睜眼,聲音都發虛,卻還是說道:“拉倒吧魏阿姨,你做的東西我家大白都不吃。”
魏萊氣的胸都變大了一圈,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宋清歌,立刻把她拉進來,氣急敗壞的說:“宋宋你可來了,這小子反了天了,居然敢欺負他後媽!還有姓薛的,孩子出事也不找我,吃飽了就罵廚子,拔屌不認人!”
薛衍:“……我沒睡過你。”
魏萊:“那沒關係。我睡你也可以。”
薛衍:“……你能出去嗎?我看見你就呼吸困難,你再呆下去我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