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戰祁?
店員還在一邊抱怨,戰訣此時卻已經是心急如焚,想了想又問道:“她走了多久了?”
“走了有一會兒了吧。”
戰訣轉頭便向外跑去,這個時候外面還在下雨,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坐上車。會不會淋在大雨裡……
這麼想著,戰訣便又將油門往下踩了一些,沿著宋清歌回家的路加快速度開著車,不停地左右搜尋著,試圖從匆匆走過的人群中找到那個女人。
雨勢漸漸有了加大的趨勢,宋清歌抱著一個紙箱子神色黯然的走在路上,她沒有帶傘,整個人都被淋得溼漉漉的,頭髮已經徹底溼了,甚至髮尾都在滴水,路上的人都奇怪的打量著她。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卻發現雨好像變小了,不對,是雨停了!
宋清歌有些訝異的抬起頭,卻發現一面黑色的大傘正籠罩在她頭頂上方,將她和外面的大雨徹底隔絕開來。再轉過頭,戰訣手上撐著傘衝她淡笑,半個身子都暴露在了雨裡。
宋清歌怔怔的看著他,“戰先生……”
“下雨天不帶傘怎麼行,你又不是在洗露天澡。”
他一句玩笑話讓宋清歌忍不住彎了唇角,可笑過之後卻是更多的難過和悲涼,戰訣有些不忍的看著她,走上去輕輕將她攬在懷裡,溫柔的拍著她的肩。
“好了好了,不要哭,工作沒了就沒了,這樣你不是就有更多的時間做你喜歡的事了?”
“我只是覺得有些難過,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放下仇恨。”宋清歌靠在他懷裡忍不住小聲哭起來,“我都已經這樣了,宋家都已經這樣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戰訣有些想告訴她,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其實也未必就是戰祁做的。但是看她那樣憤恨,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就這樣抱著她安慰了好一會兒,宋清歌的情緒才算平復了一些,上了車,戰訣先是給她找了一條新毛巾,又撐著傘向外面跑去,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杯熱奶茶。
“你這樣會感冒的。”戰訣把奶茶遞給她,“喝點熱的暖一暖吧。”
“謝謝。”宋清歌感激的接過來,小口小口喝著。
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戰訣看了看外面,不自在的找著話題,“那個……你的作品想的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宋清歌就更加抑鬱了,嘆息道:“對不起戰先生,那個設計圖……被戰祁撕了。他知道我給您設計禮服後很生氣,所以就……”
戰訣聽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確實挺像他的做事風格。”
幽暗的眼中慢慢透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戰訣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心裡卻漸漸的有些不安。
看這個樣子,戰祁怕是有對她動心的傾向,如果讓他知道了那件事……
“抱歉,我回去會重新準備的。”
宋清歌的聲音拉回了戰訣的思緒,他轉頭朝她笑了笑,安慰道:“沒關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只要你設計圖畫好了,隨時都可以去製衣。”
因為不想回去面對戰祁,所以宋清歌又在他的車裡坐了一會兒,一直到天都快黑的時候,戰訣才送她回去。
下了車,她本想自己回去就算了,可戰訣卻堅持要送她進去。
“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還要拿東西,還是我送你吧。”說著便直接按了門鈴。
大宅裡,戰祁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節目,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便瞟了一眼,然而只那一眼,他立刻就變了臉色。
宋清歌的頭髮溼噠噠的,一瘸一拐的走著,而最讓人惱火的,還是戰訣竟然在一旁扶著她,甚至還關切的問她怎麼樣!
瞧瞧他們那副郎情妾意的樣子,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戰祁繃著臉起身朝他們走過去,語氣不善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戰訣擰眉道:“戰祁,真是你……”
“戰先生,您用不著跟這種人說話!”宋清歌冷笑一聲,眼神尖銳的盯著他,“他這種人已經沒救了,是不是他又有什麼區別!”
他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兩句話就把他形容的裡外不是人,戰祁頓時惱火起來,蹙眉道:“宋清歌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然而宋清歌卻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轉頭對著戰訣感激的笑了笑,“謝謝您送我回來。”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就好。”說完對著戰祁怒其不爭的搖了搖頭,“我先走了。”
琴姨急忙從廚房裡跑出來,熱心的問了一句,“二爺不留下來吃飯嗎?”
“不吃了。”
他只是進來送她一下,都已經能感覺到戰祁肺都要氣炸了,要是真的留下來吃飯,戰祁搞不好會跳起來掐死他。
離開前,戰訣又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戰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