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趕回了帥府,才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了打鬧和砸東西的聲音。
我和陳季白互看了一眼,趕忙下車衝了進去。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你這麼痴心專情,怎麼不去跳黃浦江,跟著去死啊,人祝英臺還隨著梁山伯一塊兒死雙宿雙棲,你既然也玩情聖這一套,怎麼不玩到底啊!”
段方騭猩紅著眼睛,簡直是怒不可遏,地上丟了一大堆的東西,好幾樣我看著就像是明清時期的瓷器,拍賣行賣的價格還不低的,就這麼砸碎了,也是有些可惜。
我想要上前攔住,陳季白單手拉住我,淡淡的道:“人家夫妻之間吵架打架,你過去做什麼,嫌不夠亂?”
呃。
我只好站到陳季白身邊,壓低聲音道:“到底是怎麼了,眼下謝家和鍾家那邊都來了人,大帥這邊還在處理,陳夫人怎麼……”
“看情況,是我父親想要娶姨太太。”陳季白眯了眯眼,眼底閃過幾分銳利,“先看看再說,這姨太太能在這個時候非娶不可,恐怕是來頭不小了。”
我心裡一緊,有些不好的預感升起。
陳木和黑沉著臉,瞪著段方騭:“你這個女人怎麼還是這麼不講道理!眼下西北兩邊來人,還提供了不少的好處,而且據聞東瀛皇軍一直有心要進軍我們西平城,如果,我們仍舊自己內亂,那麼敵人就會有機可乘,眼下,只有先所有人聯合在一起,先把國內的東瀛勢力肅清再說別的。”
“那跟你要娶姨太太有什麼關係!”
段方騭恨不得拔槍就把陳木和給斃了。
陳木和只能繼續解釋:“那姨太太是謝家那邊送來的,明著就是要和我們聯姻,這樣算是一個合作,鞏固兩邊關係,約定在把東瀛人全部趕出去之前,我們內戰都先休止!”
“你這藉口還說的挺冠冕堂皇,挺偉大的。這麼說,你陳木和娶個姨太太還是被迫無奈了?”
段方騭冷笑,心裡那個恨,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陳木和煩躁的擺擺手:“人家原本是要和季白聯姻,可季白那個性子,你覺得可能嗎?那我不應承下來,那……”
“你就是無恥!”段方騭恨極了,撂了狠話,“你怎麼樣的我不能不知道嗎,人家是想要給季白,可你看上了,談了幾句就成了你的姨太太,你也是厲害!行,反正當初我們的婚也早就離了,我也是有病,好好的在西洋不待著,倒是回來,以為你改過了,得,你不珍惜我,自然有人珍惜我!”
說著,段方騭一把推開陳木和,氣沖沖的奔出去了。
我吃了一驚,趕緊和陳季白道:“我去看看,陳夫人性子衝動,又不願受氣受委屈,這時候要是出點什麼事,很難說的。”
陳季白想了想點點頭,揮手讓周霖和郝軒跟在我身後隨時護著。
在三元大酒樓,我找到了喝了好幾壺酒的段方騭。
我嘆口氣,推門進了包間,周霖和郝軒在門口守著,段方騭頭也沒有回,只深呼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抿了抿唇,我無語,這段方騭雖然平日不喜歡我,對我做事常常的是咄咄逼人,但是說實話,她不過是性子太過直,受了洋人的文化薰陶,總覺得男女該是平等的,夫妻之間也該是一心一意的,這點倒是與我還算符合。
想起前世,她帶著那麼多的女學生上街遊行,舉著牌子高喊民主平等,女人也要自強自立,還開創了第一所女子軍校,實在是令我佩服的。
若這一世剛開始不是秦蘇蘇在搞鬼,其實我覺得她應該也不至於討厭我。
“你有什麼可笑的。”
我繞了過去,就坐在她旁邊,一把按住她倒酒的手。
段方騭惱怒的把酒拽了回來,兇狠的瞪我:“我知道,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覺得我有什麼資格不讓堂堂的大帥娶姨太太,我是個悍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