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都不知道他們身後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南野龍一,他才是幕後最大的得益者,這些軍閥的混戰真真的才是可怕。
謝雲帆顯然也沒想到陳木和知道這麼多,可很快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陳大帥倒是知道的不少,可惜你今天未必能困得住我。”
“你既然來,自然是有備而來。”陳木和沉著冷靜,完全眼裡看不到喪子之痛,“你和鍾毓年的計劃倒是完美,但是百密一疏,你放在我陳家的幾個探子還有我軍中的幾個奸細正巧全部都被揪出來了,你覺得我今日還會沒有任何的防備嗎?”
說完,在場所有來弔唁的賓客都拔了槍,所有的槍都指向謝雲帆,而他的人也在門外埋伏著,兩方對峙起來,一觸即發。
陳木和像是現在才看到我一樣,面無表情的朝我道:“沈小姐,我兒子的事,你還要向我好好的交代清楚,請。”
我點點頭,強忍著心裡的悲痛,一眼都不看謝雲帆,轉身跟著暴怒的段方騭轉身進了後面的房間。
嘭。
段方騭把門關上了,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她兩人。
她緊緊的盯著我,咬牙切齒,拔出槍對著我,滿眼都是恨意:“你為什麼還回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既然來了,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我抬頭,迎上她的目光,坦然的道:“我知道,可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欠了陳季白任何的東西,特別是他的命,我還不起,只好一命抵一命!”
說著,我閉眼跪下,雖然我是很不甘心,我重活了一世,拼命的掙扎,可仍舊沒有能掙脫命運的枷鎖,可到如今我卻滿意了,有人為了我甘願沒了性命,那麼我那些所謂的仇恨,放下也就罷了,隨著他一起去了,陰曹地府也有個伴兒不是嗎?
刷。
我的眼淚急急的落下來,打在衣襟上。
我想象著下一刻我就會被段方騭開槍爆了頭,血肉模糊,死相噁心,可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槍聲,而是一隻熟悉又略帶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揉了揉我的發頂,那聲音帶著得意和囂張,就跟那些沒文化的土匪似的:“還說你不喜歡老子?”
轟隆!
猛的,我睜開了眼,陳季白那張俊臉帶著得瑟的笑意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是個夢。
老人家不是常說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許是我想得多了,現在明明清醒的跪著,都能夢到陳季白了?
禁不住的,我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嘶!
疼!
竟然是疼的!
那……那意味著,我不是在做夢嗎?
“笨。”
陳季白揶揄著笑了聲,伸手把我拽著拉了起來,我一時間沒有站穩,咣噹的摔進他的懷裡,眼淚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軍裝上。
陳季白嫌棄的皺了皺眉:“髒死了。”
雖然他嘴裡這麼說,可仍舊摟著我,那樣的溫度,那樣的心跳,陳季白明明白白的就是個大活人,但是……但是剛才我明明看到觀察裡躺著一個……
不是不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季白沒有死!
“你……”
我伸手摸上他的臉,卻被我握緊在他的大手裡,他眼裡的寵溺讓我恍若隔世,他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怎麼,傻了,不認識我了?剛剛是誰哭鼻子來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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