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苗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我也這麼感覺的,這南先生給我的感覺和陳駿琛太過相似了,若是不看那張燒壞了的臉,我實在覺得舊識陳駿琛,但是去了青銅巷問過之後,又覺得不是。
可陳季白這麼說了,會不會……
“少帥,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南馳龍倒是也不怕,語氣仍舊是十分的鎮定自若。
陳季白嗤了聲,打了個響指,兩位副官衝了進來,他隨手指了指:“把他衣服褲子都給我扒開。”
“是!”
“是!”
陳季白收回手槍,一步步的後退,隨意的摟住我的腰,帶著我坐在椅子上,我連忙勸道:“少帥,會不會是誤會……”
“看看不就知道了。”陳季白把手裡的槍丟在我的懷裡,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和我大哥算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身上有多少處槍傷刀傷,甚至是我父親打的傷口,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有,我從戰場上將他救回來的時候,他左胸當時受過一槍,差點傷及心臟動脈,那個刀口很深,疤痕也很大,消除不了。”
“可是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人我也懷疑,哪怕是去了青銅巷之後我都還在懷疑,但是這麼著急,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陳季白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別管,我自有分寸。”
既然陳季白都這麼說了,我只好點點頭,如果真的是陳駿琛,那就不可不防了。
南馳龍退後了兩步,握緊了手裡的獵槍和砍刀:“少帥,你這是什麼意思,士可殺不可辱,雖然我是男人,但是你當眾扒我衣服褲子,也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嘖嘖嘖嘖。有意思,很少看到一個獵戶這麼有文化。”
陳季白朗聲笑道,聲音裡不乏揶揄聲。
南馳龍抬了抬頭:“少帥,我知道你是人中龍鳳,看不起我這樣的下等人,我只是個普通的獵戶,還被燒爛了臉和嗓子,但是現在都提倡民主自由平等!憑什麼你就能這麼侮辱我?”
“少廢話,給我扒了他的衣服褲子!”陳季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還他媽的杵著做什麼!耳聾了是嗎?”
兩個副官立即上前扣住南馳龍,壓著他去拽他的衣服。
“陳季白!你太過分了!我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南馳龍怒的吼叫,他的聲音本來就沙啞難聽,如今加上極度的憤怒更像是在一張砂紙上摩擦出淒厲的聲響,難聽的令人發抖。
“少帥……”
我拉住陳季白的衣服,陳季白按住我的肩膀,不讓我說話。
南馳龍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扯掉了,可結果令人吃驚的是,南馳龍渾身竟然一處傷疤都沒有,比我的還要光滑。
陳季白倏然的站了起來,俊臉刷的就沉了,南馳龍踹開兩個副官,拽著衣服褲子穿好,一把砍刀朝陳季白砍了過來,下意識的我撲過去抱著陳季白擋住,陳季白回了神,抬手一把抓住砍刀,手掌心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少帥!”
“少帥!”
兩個副官衝上前來要朝南馳龍開槍。
陳季白搖搖頭:“退下。”
“是!”
“是!”
兩名副官退下,站在一邊,虎視眈眈的握緊了手槍。
軍醫飛快的進來,用隨身的醫藥箱給陳季白包紮好上了藥,陳季白朝我道:“你衝出來做什麼,砍著你了怎麼辦?”
我握緊他的手:“你手……”
“沒事。”陳季白用另一隻手將我塞到身後,看向南馳龍,“抱歉,剛才不是想要侮辱你,只是不驗明你的身份,我陳季白很難做事!”
南馳龍沉默了片刻,朝陳季白道:“少帥,我南馳龍住在青銅巷住了十幾年,街坊鄰居都認識我,少帥,世界之大,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相信你們找的那人可能是與我相仿,但是卻真真的不是我。”
“希望如此,今日的事,南先生,我可以給你道歉。”陳季白看向他,“也可以給你賠償,你要哪樣?”
南馳龍沉默了片刻,雙手握拳:“都不必了,少帥受了我一刀,這恩怨也就掀過去了,我日後也不會再來,還望少帥能早日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好。”
陳季白點點頭,拉著我側了側身給他讓出一條路,南馳龍快步的走過我的身邊,看了看我,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到底沒有說,急急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