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他的手槍,這麼近距離,以他的槍法,這女人肯定會被爆頭,骨血都得四濺。
“我啊,我是夜笙歌的如煙啊,剛才偶然遇到你的表姐,她說了,讓我過來給少帥你聽候差遣呢。”女人說著便更是靠近陳季白,一雙藕臂環住他的脖子,胸前兩團軟雪在陳季白的軍裝前擠壓著,她朱唇湊過去,吐氣如蘭,“少帥,你想怎麼讓我伺候你都行,你的差遣我隨時恭候。”
表姐?
聽候差遣?
陳季白臉色一沉,腦海裡想起了某個身影,他一把推開女人,銳利的雙眸一點點的眯起,冷笑著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表姐?”
呃……
女人怔了怔,剛才那個女子用絲巾擋著臉,可仍舊看得出十分年輕,說是陳季白的表姐,她也是不信的,但是那女子言之鑿鑿的說是保養的好,更給了自己不少錢,她這才心動了,整個西平城,哪個女人不想爬上陳季白的床,有這麼個機會,哪怕其中有詐,她也該來瞧瞧。
懷著這樣的心思,女人拿了錢還是來了,沒想到真的看到陳季白一人在車裡,這才放下了戒心,可陳季白這會兒這麼說……
“少帥……您別說笑了,誰敢冒少帥表姐的名頭來招搖撞騙呀。”女人的手比劃著,“那女子看著十分年輕,可還有槍呢,咱們西平城能隨身帶著槍的不是大帥府的人就是軍政府和巡捕房的人了,那女子再怎麼的也不能是軍政府和巡捕房的吧?”
陳季白倨傲的下顎稍稍抬起,唇角勾起幾絲桀驁不馴的弧度,他冷冷的看向又要靠過來的女人,道:“滾。”
女人嚇了一跳,可好不容易才能遇上陳季白,哪裡願意就這麼罷休:“少帥……我……是不是……啊……”
陳季白已經不耐煩的掏出槍,嘭的一聲,一槍打響在她耳邊,如此近距離,子彈就在她肩上堪堪的擦過,子彈留下的火熱直接烤焦了她的真絲圍巾。
“別讓我再說一遍。”
陳季白得到槍已經移到她的腦門。
誰不知道陳季白殺人不眨眼!
女人嚇得屁滾尿流的推門趕緊跑了,路上高跟鞋都掉了一隻也沒來得及回頭撿。
陳季白懶懶的將勃朗寧丟在方向盤上,勃朗寧敲到方向盤中間的喇叭,嗶嗶的響了幾聲,他眯了眯眼眸,眼底的光芒更盛。
呵,沈千尋!
好你個沈千尋!
——
回到沈公館門前我打了兩個噴嚏,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家裡沒有人,想必安雲姵還在陸公館沒回來。
我回了房間洗過一個熱水澡,緩了好久,陳季白帶給我的衝擊才稍微的平淡些。
“小姐,小姐?”廚房裡炒菜的丫頭苗苗輕輕的敲了敲門,探了頭進來。
我回過神來,見是她,心裡一暖,前世我嫁給了陸成,遭了許多的苦,沒人願意幫我,唯有她變賣首飾給我從中資助過好幾回,只因她一直記得當初跪在西平城賣身葬父,是我看著可憐將她買下帶回沈公館的。
是個忠實可靠的丫頭,只是前世我並不懂也不看重。
我坐直了身子,朝她和善的道:“怎麼了?可是廚房的菜採買不夠了麼?”
“不是的。”苗苗吐了吐舌頭,想要進來卻又不敢,揪著被油汙燻髒了的圍裙站在門口,小聲的道,“方才奴婢從後門出去倒餿水,見著安太太去讓人接姑姥姥來了。”
嗯?
我頓時臉色沉了,這所謂的姑姥姥是安美齡的姑母。
安美齡年輕時被父母賣給了老財主,之後被我外祖父母給救了就與親生父母斷絕了關係,但是與這位姑母感情倒是不錯。
這位姑母沒有孩子,早就將安美齡當成自己親閨女看待了,連帶著安雲姵她都承諾等出嫁的時候幫忙準備嫁妝。
沈嘉樹也對這位姑母敬重有加,那是因為這位姑母改嫁嫁給了太原城的一個富商,雖然比不得我外祖母家富裕,但是在太原也算是富甲一方,在金錢上常常也幫得了沈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