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怡知道的這麼清楚,肯定是她對陸成還有情意,所以派人去深入瞭解過的,只不過瞭解到的東西讓她徹底寒了心,現在說出來也算是一種解脫罷了。
我沒說話,只拍拍她的手背,一路回到了沈公館。
才進了門,就聽到一陣抽抽噎噎的哭聲。
我和沈芳怡互看了一眼,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那個潘向東也在,好像是也受傷了,安美齡看著他哭的比看著父親哭的還要慘,不知道的還以為潘向東才是安美齡的男人呢。”
才說完這話,我就聽到客廳裡傳來潘向東的聲音:“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總是要多休息幾日才能好的。”
這聲音聽得就中氣十足,根本不像有事的,可安美齡卻還在邊上吧嗒吧嗒的掉淚,弄得潘向東還得反過來去哄她。
我走了進去,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沈嘉樹,想必應該是在房間裡,我便拉著沈芳怡繞過去想著要進沈嘉樹的房間去看看。
可才走了幾步,安美齡就朝我不滿的開口了:“千尋這是回來了?怎麼見人也不知道叫一聲,這是你潘叔叔。”
我眸光微冷,視線掠過潘向東,只冷冷的道:“一個要搶我丫頭的人,也配的上我叫他麼?”
苗苗現在連出來都不敢,那還不是因為潘向東手裡有她的賣身契,要不是我和苗苗住在陳季白幫忙找的別院,外頭有陳季白派來的副官守著,恐怕潘向東能狂妄到衝進去搶人或者一紙訴狀將我告了,竟然還要讓我對他問好?
笑話。
安美齡卻冷聲道:“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也值得你這麼生氣,真是的。”頓了頓,她又道,“就算你心裡有氣,但是也好歹要知道是你潘叔叔救了你父親,要不是你潘叔叔幫你父親擋了一下子,你現在也沒有父親了,你竟然還這麼個態度,多日不回來,一回來就令人生氣。”
嘖嘖,這話說的倒是把自己當女主人似的了。
我懶得和她計較抬步就走,可推開了房間,並沒有看到沈嘉樹在。
沈芳怡也有些疑惑:“我出去找你的時候,父親還在的,怎麼現在不在了?”
“父親傷哪裡了?不是說潘向東幫父親擋了一下?”
我有些迷惑。
沈芳怡撇撇嘴:“據說是殺手朝父親這邊開槍,潘向東把父親撲倒了,子彈沒射中,但是潘向東的手臂劃傷了,父親的腿也被砸了。”
才說完話,身後卻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我又走出來,聽著院子裡的聲音是沈嘉樹在說話,我快步的走出去,只見安美齡拉著沈家高聲的在勸:“老爺,你怎麼出去了啊,你腿上還有傷呢,”
沈嘉樹拄著柺杖,安雲姵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外頭遇到了沈嘉樹,這會兒正攙扶著他走回來。
安美齡看到了,立即上前去和安雲姵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才急急忙忙的道:“雲姵剛剛出去找千尋也是因為擔心千尋的安危,誰知道她不光好著呢,還和少帥在一塊兒呢,要知道的人會說少帥與我們相熟,但是不知道的人,還不得說我們千尋奔著少帥去的,好高騖遠,雲姵雖然年紀小,但是懂事,她想著去勸勸的,可千尋完全不搭理她,還把她推開,這實在是,哎。”
聞言,我心頭一跳,安美齡母女倒是不肯消停,現在還要拿這事兒來宣揚,沈公館裡的那些下人都在伸長脖子看著呢,她可不就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這沈公館的大小姐在危急的時刻,得了陳季白的庇護,卻撇下家人。
到時候嘴碎的人往外一傳,指不定什麼時候外頭的謠言就成了我有心置自己的親人於死地,卻一心的想要攀龍附鳳的那些話。
沈芳怡眉頭蹙緊,想要開口幫我說話,我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急,當時我要躲進平房,那可是安雲姵自己率先跑進去了還把門關上了,後來又有人推了我一把,要不是我隨機應變,現在早就成了槍下亡魂了,要是說沈公館裡有人擔心我的安危,也輪不到安雲姵,這安美齡倒是敢隨便瞎扯。
“千尋啊,咱們都是一家人,少帥也是因為老爺才救了你,既然你得了少帥的救助,自然要跟我們說一聲的,你說是不是?”安美齡轉頭見我出來了,笑著朝我道,“當然了,少帥這樣的人多少女子覬覦,千尋你也是少女懷春的時候,自然得了少帥救助心裡有所計較的,不過凡事都應該以家人為重才是,不然你很多事也看不清楚,不是嗎?不過我信你也不是這樣想的,肯定是有原因才沒有回家報信兒的,咱們進屋裡說話吧。”
這話說的像教育我似的,安美齡是哪裡來的資格?
而且這要進屋去了,門窗一關,外頭的人誰知道里面說了什麼,到時候還不是由著安美齡母女隨便給我捏造什麼東西了,反正沈嘉樹也不會為我辯駁半句。
我心思微微的轉了轉,邁步就出了院子裡,隨意坐在石椅上,沈芳怡倒是機靈,跑過去把沈公館的大門都開啟了,還伸手扇扇風:“好熱,開個門有風。”
我笑著朝沈嘉樹道:“父親,我不在沈公館住的事你該知道,你要是覺得我和少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我建議你去問問少帥而不是來問我,再來,那天從城樓上下來,人山人海里,一下子就被擠散了,在我身邊的只有白卉妹妹。
我和白卉妹妹分開逃走,我想要進平房裡躲,雲姵妹妹可是關了門沒讓我進去,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就推了我一把,我跌入了人群裡,差點被亂槍打死,少帥認識我不假,那是因為他與舅舅相熟,上回我在蔣公館養傷他來和舅舅談事,所以認識了我,他讓我上車救我那是因為他差點命人開槍打死了我,這和我少女懷春,我覺得應該沒有關係吧?”
這話一出,不少圍過來看的下人都紛紛的朝安美齡和安雲姵看過去,眼神帶著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