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歸略微昂頭,面色平靜:“我在宮中排名第七。”
“原是七皇子,那廖某方才真是大不敬。竟敢對皇帝的兒子動粗。”廖雲飛話是這麼說,但是面上卻絲毫沒有歉意,依舊張狂無比。
喻白異見廖雲飛雖然言辭依舊不善,但是卻已消了戾氣。這才鬆了鬆握住劍柄的手。
“身份地位都是身外之物,皇子不見的就比那街上的平民更優秀。”葉語歸輕嘆出聲,隨即又道:“廖當家請坐,我們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站著說話,況且我怕在站著你下次就把匕首抵到我的胸口上了。”
坐下後,廖雲飛拿起那還不及手掌一半大小的茶杯,皺眉嫌棄道:“你們京中人都是用這麼小裡小氣的東西喝茶的嗎。”說罷他把那小茶杯隨意丟到一旁。
葉語歸併未理睬他的這番舉動,而是直接單刀直入道:“告訴我你們撤兵的條件。”
廖雲飛挑眉“喔”了一聲,然後手支著下巴歪頭看向窗外,隨即眼睛一亮,街上一閃而過過的正是昨日那個讓自己十分感興趣的人,好像是叫柳曉睿...
他的目光一直追尋到柳曉睿的身影消失在一家酒樓。然後才收回目光,對著正目光炯炯看著他的葉語歸道:“我要一百萬石的糧食。如果你不答應那今日你我就沒有在交談的意義了。”
喻白異在一旁聽了廖雲飛的獅子大開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何等的獅子大開口,北方邊境地區人數不及五萬,一百萬石的糧食那都相當於北方所有百姓兩年的口糧了。
而現下這種情況,他猜測宮中最多能應允五十萬石的糧食。本來的目的就是讓北方邊境度過這幾個月的寒冬,五十萬石就已經很多了,現在這廖雲飛居然要了雙倍。那怕葉語歸現在答應了,恐怕皇帝也是不會答應的。
之間廖雲飛一臉挑釁的看著葉語歸,但神色中全然是不容商量的意味。
只見葉語歸不慌不忙的為自己斟上一杯茶,然後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一飲而盡,隨即沉聲道:“三十石,只有這麼多,要麼成交,要麼...”
“砰”的一聲廖雲飛右掌用力的拍向桌面,他眼神登時變得冷酷起來,眼神宛若小刀刺到葉語歸身上,咬牙切齒道:“七皇子殿下,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嘛,三十萬石你以為實在打發那街邊的叫花子嗎。”
葉語歸看了眼由於由於劇烈震動而灑在桌上的茶水,裡面映照出的是自己的雙眸,事情發展到現在都和自己的預期一樣。
“不會有人那三十萬石的糧食來送給街邊的叫花子。”
廖雲飛冷笑出聲,看來這個年輕的皇子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七十萬,七十萬石糧草,不能再少了。你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們軍隊計程車兵可不會再多等你們幾天。”
此刻屋內氣氛劍拔弩張,與街上的喧鬧形成鮮亮的對比。
葉語歸話鋒一轉,竟輕鬆說道:“想必廖當家這幾日到京中也有些無趣,不如我把這悅詩樓最有名的清倌田寧雙姑娘請來跳支舞,用來助興一番如何?”
葉語歸把田寧雙三字咬的極重,然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廖雲飛。
喻白異昨日聽吳圩說起,這響徹京城的著名舞女田寧雙居然是廖雲飛的親生妹妹,也是北方首領的掌上明珠。
今日見葉語歸說起,想必是其早就知道此事,並打算藉此來要挾廖雲飛。
果不其然,廖雲飛一聽到田寧雙三字面色一沉,抬起身子伸手就要去抓葉語歸,可葉語歸卻反應極快不慌不忙的歪頭躲過。
喻白異見裝一個箭步上前,抽劍便架到了廖雲飛的脖子處,然後警告道:“你別以為能像上次一樣得逞。”
廖雲飛狠狠地刨了眼喻白異,隨即冷靜下來又重新坐下。
“你把我妹妹怎麼樣了。”廖雲飛難得的語氣軟下來。
葉語歸抬眼示意喻白異放下手中的劍,喻白異領會便慢慢的收回長劍,但卻仍然一臉警惕的站在廖雲飛身後。
“放心,舍妹很安全,只要廖當家不作出什麼的話。”
廖雲飛心中已是將葉語歸咒罵了個遍,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葉語歸竟然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便是廖云云,雖是心有不甘但他也只能妥協。
“七皇子,現在這種情況你我都各退一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