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約摸著四五十歲的年紀,身材算不上高大背卻挺得極直,不似尋常這個年紀的男人。國字臉,眼角有不少的皺紋,留著羊鬚鬍瞅著就想個很慈祥的中年男人。
葉語歸不悅的看著他,語氣有些衝道:“李伯,說了多少次不要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那被喚作李伯的中年男子用手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雙手,然後一臉和藹的笑道:“歲數大了,記性也跟著不好了,下次不會了。”
如果此刻這梅林中有人的話定會驚得不行,這李伯正是這些年在皇帝身邊甚受重用的宦官李海。
“吩咐你訓練的人怎麼樣了。”葉語歸把手中的長劍收到腰間,然後沉聲問。
李海低著頭恭敬的道:“主子,這批人素質和天賦都頗高,再過幾月便可用了。”
葉語沉滿意的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我明日出宮,希望我不在宮中的時候你也能好好督促他們。我相信日後他們會派上大用場。”
“那是自然。對了,我此次來找主子主要是有一事稟告。”李海俯身湊近葉語歸耳邊低聲嘟囔了幾句。
葉語歸聽完後,嘴角逐漸勾起半晌冷笑出聲:“居然自己送上門了,那也省著我大老遠的去找他了。”
李海問道:“主子打算怎麼辦。”
葉語歸思索了片刻,便得出答案:“和他說明日我就去見他,還有就是明日要讓太子以為我真的去北方了。畢竟難得出宮一趟可得趁這機會好好謀算謀算才行。”
“是。”李海說完便身影一晃,消失在無邊月色之中。
時間再次轉到今日下午。
悅詩樓中。
阮晝輕聲詢問吳圩今日這歌是否還要在唱。吳圩思索片刻,覺得今日終是有些對不住公主和喻兄便說道:“還是唱吧,畢竟公主很是難得出宮一次,你就為她唱上一曲。”
阮晝點了點頭,就算吳圩不說她也是要唱的,畢竟承諾與人自然是要兌現的。
兩人回到屋中之時,見著喻白異正不停地說著什麼,逗得葉語芙用帕子捂著嘴直笑,而一旁的煙兒更是樂得臉色都有些潮紅。
之前在屋中,阮晝未曾仔細的看清葉語芙的面容,現在這麼瞧著竟頗為驚歎,這世間怎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雖只是穿著尋常富貴人家小姐都會穿的湛藍色棉布刺繡衣裙,頭上也只是有簡單的藍色珠花點綴。卻還是這般耀眼。
她一張瓜子小臉,面板如雪般白皙卻又透著紅潤,露出的一小節脖頸冰肌瑩徹,嫣然巧笑間就能讓人輕易丟了神魄。
身子如若柳扶風腰肢纖細盈盈一握。真可謂瑞麗冠絕。她本以為田寧雙那副容貌已經是美到了極限,但這女子與之相較卻絲毫不遜色。反而更多了絲淡雅脫俗高貴無雙的神秘氣質。
阮晝心想能培養出這等絕色美人的果然也只有宮中了。
她察覺自己一時間失態,連忙斂了打探的目光。
喻白異一看見吳圩回來,連忙問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吳圩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幾人,發現此刻沒人看他,便衝著喻白異使了個眼色然後笑道:“只不過是兩個流氓打架砸了不少瓷瓶玉器罷了。人也已經都跑了。”
喻白異一看吳圩的眼神便知道有什麼事情,所以說道:“無事就好,吳兄我看公主和阮姑娘還有煙兒姑娘都有些口渴了,不如你我二人去要些茶水果食。”
吳圩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先是對著阮晝道:“阮晝,你給公主先唱著,我們去去就回。”
阮晝優雅的欠了個身答道:“是。”
然後喻白異溫柔的衝著葉語芙道:“公主,我和吳兄去去就回。”
葉語芙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一出來便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吳圩嚴肅的對著喻白異說道:“方才在外面打架的是北方邊境的首領之子廖雲飛。”
喻白異聽後連忙皺起眉:“廖雲飛居然來京城了。”
“所以我現下連忙找喻兄商量對策,畢竟這事斷不可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