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亮起,行走在佇列中,又困又累的官員抬眼望,感覺前路遙遙。
先前往外走的時候,陸異之讓停在新城,他們覺得走得太近了,應該再往外走走,難得出來一趟這麼清閒又能撈好處的差事。
此時此刻回程只恨走得太遠,為什麼一天一夜還沒回到京城地界?為什麼還要停下來吃飯喝水歇息?
「你們人不吃我不管,馬匹是必須歇息了。」魏都指揮使沒好氣地說,下令就地歇息,當然也戒嚴四周。
雖然說走得遠,但其到底還是在中原腹地,不是荒涼的邊境,天剛亮大路上的行人就很多,雖然說戒嚴,也不可能把路截斷,只能不讓人靠近。
擋住人擋不住視線啊,路人帶著驚訝好奇看,指指點點議論猜測,也並不能看太久,很快就有禁軍驅趕,路人一鬨而散。
馬匹開始休息吃草料喝水恢復精神,人也開始吃喝,只不過食之無味無精打采。
為了保密,陸異之的屍首和昏迷的夏侯小姐都藏在車中,但七星沒有被隱藏,而是裝在囚車裡,鎖鏈加身,人人可見。
張元也在其中,鎖鏈綁在手臂上,宛如也是一個囚犯。
此時兩人各自啃乾糧。
張元的視線從四散的路人身上收回:「這裡面有墨徒嗎?」
他看著七星放在身前的手,端詳著她的手勢。
「你是在給墨徒們打手勢嗎?」
「是。」七星點頭,「你放心,他們已經走了。」
這麼痛快承認,還說放心?張元看向她:「怎麼,不安排一下大家解救你?」
七星一笑:「我不需要。」
她要走的話不需要別人來解救,張元明白她的意思,將手中的乾糧攥了攥。
「更何況既然被抓到了。」七星又說,「我認罪伏法。」
她認罪伏法?哄小孩子呢?張元呵一笑:「那先前為什麼不認罪伏法?」
七星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張元問:「張參軍會秉公執法嗎?」
張元冷笑:「本參軍從不放過有罪之人,也不會冤枉無辜,有法必依,違法必究。」
「我相信張參軍是這樣的人,但先前你做不到。」七星說,「那時候抓了滾地龍,你們官府根本就不會真的審問,單憑一個墨徒身份,他就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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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準備在小朝會之前和重臣們一起用早膳,冬日的朝殿內君臣樂融融。
就在皇帝剛端起碗,太監和禁衛首領顫抖著將信報遞來。
看著信上的密急兩字,皇帝一開始還不在意,端著碗讓太監開啟看過去,才看一眼,就愣住了,下一刻將手中的碗砸在地上。
「荒唐!」「可惡!」
陡然的聲音讓殿內的朝臣們大驚,旋即而來是皇帝的破口大罵,不止破口大罵,皇帝還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又抓住桌桉,一副要把桌桉掀翻的樣子。
皇帝的臉色非常憤怒,是朝臣們從未見過的。
皇帝非常擅長隱藏情緒,喜怒不可測,這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真憤怒。
「陛下息怒——」他們紛紛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