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秀說道:“好,我就信得過安家,一個月之內,我不在七星關動刀兵,只是希望安氏到時候信守諾言。”
安堅說道:“劉將軍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他立即向外面示意,有兩三個抬著一抬箱子進來,安堅親手開啟,卻見一時間珠光寶氣,耀眼之極。金銀寶器,應有盡有,都說土司都是豪富,今日算是見識了。
劉文秀自然是收了下來,讓人將安堅給送走了。
他負手而立,心中默默想著一件事情,暗道:“二哥之意,是他只需一個月就能擊敗大哥,如此打算,也有太過自負了吧。”
劉文秀對兩位兄長的能力都很清楚明白。
如果說孫可望在用兵之上,差李定國一籌,劉文秀相信。
只是打仗是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不公平的事情,最公平是它沒有任何限制,最不公平的,也是他沒有任何限制,無所不用其極。
故而如今李定國與孫可望一戰,並非他們兩個人單挑,有著巨大的實力差距,這種實力差距,在劉文秀看來,足夠填補李定國與孫可望之間用兵之道差距。
他想不明白,李定國哪裡來的信心,可以戰勝孫可望,還將時間限定在一個月之內。
這個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孫可望手中。
劉文秀沒有為李定國隱瞞的意思,因為他也隱瞞不了。孫可望在劉文秀軍中也有不少眼線,這樣的事情,也瞞不過他。故而劉文秀將這一件事情派人告訴孫可望,順便將自己的意圖也順便告訴孫可望。
孫可望知道之後,心中暗暗發怒。
不過,發怒之餘也覺得有些苦澀。從第一次進攻普安州城之後,孫可望就沒有放棄過攻城,他想盡很多辦法,用盾車一點點靠近。夜晚進攻,圍困等等想法。
但是都是徒勞無功。
再怎麼厚的盾車,也擋不住紅夷大炮。當然了紅夷大炮的準頭也很成問題。想要精確的瞄準射擊,根本不大可能。
只是隨著盾車的前進,總要被紅夷大炮打中的,數門大炮打一個目標,即便打不準,也足以讓盾車後繼攻不上來,再加上城頭之上嚴陣以待,用時候用紅夷大炮打散彈,更是一炮覆蓋一大片。
讓明軍只能望城嘆息,對普安城牆,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至於夜襲,在別人哪裡或許有得手的機會。但是對於李定國來說,卻是小兒科,他怎麼可能讓他們得手,自然是屢屢挫敗。
至於想繞道後面。
貴州是山多平地少,普安城就是在一個狹長的盆地之中,在普安城之後,都有土司兵在各處把守,再加上普安城之中的火炮覆蓋範圍很大,固然想要包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孫可望也認識到一點,他對這裡是沒有辦法的。
“恐怕只能圍困了。”孫可望心中暗道:“只是想圍困的話,就要先打掉他們後面的隊伍。”
不先打掉他們,就無法斷絕普安州城的後援,從面積上來說,普安州城之中可以儲存的物資是有限的,長期包圍之下,總有崩潰的一日。但想要這樣,必須先分兵繞道。
至於在什麼地方繞道,就要細細商議了。
孫可望想了很久,終於確定這一點。
然後召集諸將商議這一件事情。詢問從什麼地方,可以繞過普安州城。
龍在田出列說道:“秦王殿下,臣知道一處,從平夷衛順著塊擇江南下,然後向東進入廣西地界,再由廣西北上,進入黃草壩營,黃草壩營就是普安龍氏十二營之一,就可繞到普安城之東。”
“總共有數百里山路,行軍的話,需要十日有餘。”
孫可望說道:“只有這一條路嗎?”
龍在田說道:“雖然還有別的山道的,但是能夠通行大軍的道路,就這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