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輔臣所要的就是韓王的名頭,其他的都不重要。
梁化鳳只是淡淡的對韓王說道:“韓王,此地危機四伏,還是保重身體為上。”二話不說,派人將韓王拖走了,也將剩下的朝鮮高官都帶走了,他暗地裡注意,這些朝鮮高官,也不過數十人而已,朝鮮大小官吏,根本沒有剩下多少人了。
之前濟濟一堂的朝鮮朝堂。就這樣大貓小貓三兩隻。
而朝鮮諸軍,也不過剩下數千士卒而已。這數千士卒就是韓王手下僅剩的力量。
梁化鳳強力如此,韓王滿懷不平,但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忍了,趁著這個機會。梁化鳳督促大隊人馬,放棄了長圍,警戒在大隊人馬後面殿後,緩緩退去。
這個時候,黑夜的顏色一絲一絲的抽離出來,隨著這些顏色一點點的掉落,天色也慢慢的淡了起來。卻是天要亮了。
這一日,似乎是一個陰天,自然看不出大日東昇的景色。雖然天色一點點的亮起來,但是一股陰沉之氣氛,似乎渲染而今戰場的氣氛一般。
“末將拜見樞密。”阮進向周輔臣行禮說道。
很多事情都是不徑而走,比如周昌對周輔臣的稱呼,樞密兩字,似乎一夜之間,就在軍中傳開了。
周輔臣說道:“阮進,你來得正好。
船隻都準備好了?”
阮進說道:“我已經沿海的船隻都收集起來了,能過來的都過來,足以轉運數萬人之多。”
“好。”周輔臣大聲說道:“阮將軍今日算是救下了我的性命。”
“樞密過獎了。”阮進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卻要告之樞密。”
周輔臣見阮進的臉色不好,說道:“何事?”
阮進說道:“末將已經檢視過了,這漢江各處碼頭,想要容納數萬人上下,是不夠的。”
周輔臣也是知道,他也是經常做水師的,自然知道,很多碼頭的容納能力是相當有限的,一日之間能夠吞吐數萬人的港口,並不是沒有,但是這裡這個港口,卻是不能的。
周輔臣說道:“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將這些人運上船?”
阮進說道:“據末將估算,最少要一日。”
周輔臣慢慢的這兩個字,說道:“一日。”他緩緩的踱步,目光掃過全場,從幾乎遍佈船帆的漢江之上,看到身後,刀槍林立密密麻麻的數萬士卒,慢條斯理的說道:“傳令列陣,先送韓王上船,將炮艦列在岸邊,我倒要看看,清軍敢不敢來追?”
“是。”
韓王所部,和朝鮮文武大員先行上船。夏軍士卒一個個沿河列陣,後面不遠處就是戰船大炮。在周輔臣的指揮之下,將所有實力都發揮出來。
周輔臣在指揮陸戰上,比起楊繩祖是欠些火候。在水戰之上,或許比上鄭成功,比起施琅或許也有欠缺。但是周輔臣卻也不是白痴,他是水陸全能。在這樣的場合,最能發揮出他的實力來。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是最能顯示出周輔臣的實力。
可以前後銜接,各處安排刻也說一絲破綻都沒有。不能說是銅牆鐵壁,但是如果清軍非要一戰的話,周輔臣不會讓卻月陣之名,專美於前。
就在夏軍一邊嚴陣以待,等待大軍進攻,另外一邊,令韓王一行人先行上船撤離的時候,阿濟格也來整頓好大軍了。
漢城城下,伏屍數里,層層疊疊的屍體,一具疊著一具。還有一面面的朝鮮大旗,都被踩在地面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血跡與塵埃,已經不成樣子了。
阿濟格騎著站馬,就在戰場之上,冷冷的看著下面的將領,說道:“好,你們真好。”
“請王爺恕罪。”下面的將領齊齊的跪倒在地面之上,一個個低著頭,幾乎要將頭要埋在土地之中,不肯正視阿濟格。就好像鵪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