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想,卻也是小看了張軒。
張軒不是萬曆,千方百計的弄錢。
雖然不能說張軒不愛享受。但是張軒一個人享受能用多少,他一妻二妾,一子一女,縱然衣食精緻一些。每人一年也花不過千兩白銀。甚至說大內開支的大頭,都在修復南京宮殿之上。
而這樣的事情,並非張軒所要。更多是政務一環,如果讓張軒自己覺得,他住鄭國公府的時候,比住宮殿要舒服多了。
他即便是要錢,大多也花在政事之上,也就是說,這錢在內庫,與在外庫,以張軒的威望來說,卻是沒有太大的區別的。
即便是現在張軒想從戶部拿錢,姚啟聖敢不點頭嗎?
他之所以這樣做,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在現代國家機構中,掌控鑄幣權的機構是什麼?是銀行。
說實話,他在後世之中,與銀行打過不知道多少交道,但是如何在這個時代,建立起銀行體制?或者說,如何讓銀行體制與這個時代的水土相符。
但是他先將鑄幣廠留出來,留出一步伏筆來,將來再續不遲。
“陛下。”吳梅村上前說道:“急報。”
張軒聽了,心中一凜。能在他與人議事之中闖進來稟報的,只有一種情報,就是軍報。
張軒將書信拿了過來,目光一掃,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冼卿,你是從廣東來,可知道澳門有什麼異樣嗎?”
冼子靖說道:“臣沒有注意到什麼異樣。”
張軒說道:“那麼你下去準備吧。”
冼子靖說道:“是。”
張軒心中暗道:“可能是冼子靖忙碌製造局事務,而沒有關注這些事情,沒有想到荷蘭會起風波。”一時間他覺得有些頭疼。
這一點卻是張軒錯了。
荷蘭人與葡萄牙人之間並不和睦,如果沒有荷蘭人步步緊逼,西班牙人各種逼迫,澳門沒有那麼容易成為大夏的一個縣的。
他們不是一夥的。
冼子靖雖然與澳門一些葡萄牙籍工匠相熟,但是他的交際圈,與荷蘭人的圈子不一樣。
自然也不會知道的。
此刻的張軒已經無心關注別的事情了。就張軒本身來講,他最希望昭武元年一直到昭武三年,都平安無事,讓大夏渡過而今的過渡期。
但是而今看來,昭武元年也太平不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召鄭鴻逵。”張軒說道。
“是。”一個小太監下去傳令。
不過一會兒功夫,鄭鴻逵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