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塊令牌對乞兒說道:“你立即持這一塊令牌去見傅山。什麼都不用說,就將這令牌交給他便是了。”
乞兒說道:“那李公你?”
李雲龍說道:“速去。”
“是。”這乞兒不敢不答應,行禮之後,匆匆離開了。
李雲龍對今日早就有所準備,他死可以,但是大夏在北方的事業,不可中斷,他已經找到接替在主持北方情報網的人。他就是傅山。
這乞兒前腳剛剛走,大隊清兵就封鎖了這裡。李雲龍剛剛整理好衣服,將髮髻重新梳理好,一絲不苟的。他在北方行走,一直堅持沒有剃髮,這也讓他行動非常不方便。也幸好,多爾袞的剃髮令,執行了才幾年。就整個北方來說,執行的並不是太嚴格的,有不知道多少漏網之魚。這才讓李雲龍矇混過關了。
“咚。”的一聲,無數腳步上密集的奔來來,一腳將房門給踹開。幾個人將李雲龍按倒在地。何洛會臉色鐵青的走了過來,目光死死的盯著李雲龍。這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將李雲龍給燒了。
正如李雲龍所言,何洛會對李雲龍的行蹤,並非完全沒有掌握。不過,他自信都在掌握之中,並沒有多做理會,原因很簡單,這種探子,殺一批還有一批,即便要斷絕訊息,也要用在關鍵的時候。
多爾袞此刻正想與南邊和談,其他事情正好先放一放。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龍這樣膽大包天,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多鐸之死,很可能牽扯他身上,讓他如何怒火沖天。
李雲龍反而鎮定的很,說道:“可是攝政王想見我,請吧。”
何洛會冷聲說道:“好,見了攝政王,你最好還能如此鎮定。”河洛會倒是想僅僅帶一顆人頭去見多爾袞,但是以多爾袞的精明,這種欲蓋彌彰,反而會出大問題。
而今的河洛會不僅不能殺李雲龍,還要保證李雲龍活著。否則,說不得滿清內部的一場大風暴,就要掀起了。
何洛會作為多爾袞心腹,卻也知道大局所在,多鐸的事情,是李雲龍做的,雖然不大光彩。但是如果不確定是李雲龍做的,反而是大問題的開始。
片刻之後,李雲龍被帶到了豫王府之中。
“跪下。”兩個八旗武士將李雲龍死死的按在地面之上, 厲聲呼喝道。
李雲龍被強按著,跪在地面之上,掙扎了幾下,掙扎不動,就說道:“大夏兵部職方司郎中李雲龍拜見大清攝政王,卻不知道王爺抓我來此,有何貴幹?”
“你自己做的事情?”多爾袞的語氣淡淡的,就好像是尋常說話一般。
“卻不知道是何事?”李雲龍說道。
多爾袞還沒有說話,何洛會就已經開口了,罵道:“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老實,你的所做所為,我都一一查證過了,還敢狡辯不成。”
李雲龍說道:“外臣奉陛下之命,收集北方情報,的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王爺想以此治罪。我無話可說,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外臣來北方之前,早已將生死置於度外。不過外臣一死是小,攝政王被小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卻是外臣不忍見的。”
“說的是你嗎?”多爾袞冷笑說道:“你真的以為,我大清對北京一點掌控都沒有嗎?”
李雲龍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嘆息一聲,說道:“事到如今,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攝政王也不會信我,說來也是,這一件事情由我承擔再合適不過了。”
“拉下去。”多爾袞說道:“與那賤人一起,碎屍萬段餵狗。”
何洛會這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立即吩咐下去,將李雲龍帶下去。剛剛聽李雲龍的話,他擔心極了,唯恐多爾袞相信了。多爾袞一旦相信了,這將多爾袞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小人,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見多爾袞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這才放鬆了一點。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細微的面部表情,被多爾袞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眼前的種種一切,不由的讓多爾袞浮想聯翩,多加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