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局勢到了如今,已經不耽擱下去了,瞿式耜召來諸將,說道:“我此去桂林,短則數日,多則半月,你們謹守城池,不管夏賊那邊做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來再做計較不遲。”
瞿式耜目光一轉,說道:“胡一青將軍代我主持大局。”
胡一青眉毛微微一挑說道:“多謝大人。”
瞿式耜麾下的兩員大將,一是胡一青,一是焦璉,不過焦璉勇則勇矣。資歷還是稍差一些。所以暫代統帥的位置,只能交給胡一青了。
瞿式耜心中雖然不是很放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瞿式耜憂心忡忡的回桂林去了。
就在瞿式耜回桂林之後,第三天,曹宗瑜問身前的斥候,說道:“你確定,瞿式耜已經回桂林了?”
這斥候說道:“將軍,我只確定有一個大官從水路回桂林了,至於這個大官是什麼人,在下什麼實在不清楚。”
他雖然不清楚,但是曹宗瑜根據桂林方面的局勢,幾乎是直覺的認定,這個匆忙回桂林的大官,就是瞿式耜
。
他幾乎一瞬間有下令出兵的衝動。
“等等等。”曹宗瑜心中暗道:“我大半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天了,他到桂林之後,一定會露面的。只要他在桂林一露面,就是我出擊的時候。”曹宗瑜緊緊握住拳頭,從文件之中,抽出一封卷宗來,扔在桌面之上,暗道:“焦璉,等一等,你就知道什麼是禍起蕭牆之內了。”
等待從來是讓人感到十分的煎熬。曹宗瑜以前覺得,自己城府已經夠深了,喜怒不行於色,但是而今才知道,自己的修煉還不到家。這關乎大軍成敗的決斷之上,曹宗瑜總就不能像沒事人一樣。
桂林水門。
一艘船從下游而來,在城門之處早有人等候多時了。
瞿式耜在南邊營造的局勢,縱然此來只帶了三四百親衛,但是桂林城中,包括劉承胤在內,誰也不敢小看他。而且瞿式耜久駐桂林,當地一些士紳對瞿式耜也是很歡迎的。
所以瞿式耜一來桂林的訊息傳出來。很多人自發的來碼頭迎接,也就是今日這番局面了。
劉承胤自然沒有去迎接瞿式耜。
但是劉承胤就在碼頭旁邊的一座酒樓三樓之上。遠遠的看著瞿式耜的座船靠岸,然後瞿式耜下船,被一群人簇擁著,瞿式耜左右作揖,似乎說了一番話。雖然在這裡聽不清楚,大抵是答謝的話語。
隨即又被親衛簇擁著上了轎子向皇宮的方向而去了。
瞿式耜一到桂林,永曆就下詔接見。這種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劉承胤一想起來在,這一段時間的種種憋屈,一拍桌子說道:“瞿式耜留不得。”
“國公。萬萬不可。”鄭逢元大吃一驚,說道:“而今之計,枉殺大臣,失天下人心,國公還如何秉政。”
“我知道。”劉承胤捏著一個小酒杯,“啪”的一下捏碎了,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他的,天南地北,總有讓瞿式耜不得不死的地方。”
鄭逢元心中暗暗叫苦,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規勸,將相和那一套,鄭逢元已經為劉承胤說了好多次了。只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藺相如與廉頗的。他恐怕他再說下去,劉承胤連他都不信任了。
但是劉承胤與瞿式耜之間爭鬥下去,損害的是大明的基業。
“這如何是好?”鄭逢元一時間想不出辦法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附近一隻信鴿放飛出去。在他們的窗前掠過,從桂林向梧州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