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過冥頑不靈。高將軍只有過去,定然有一個實權國公的位置,下面還有諸多老兄弟撐著。豈不比在這裡破地方好上太多太多了。如果時間長了,這位置定下來了,國公的爵位雖然還有,但是實權還能有多少,卻不知道了。”
高一功聽了馬光玉的話,非但沒有動搖。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思。
因為高一功拿馬光玉的話,與文安之的話互相參詳。他如果正成為闖營一系人馬在曹營之中的代表,那麼很大機率,高一功一直在夏朝樞密院之中,根本沒有出征的機會了。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可以的話,高一功甚至想與闖營殘部做一些切割。畢竟想出外將兵,最重要的並非身後有沒有勢力,而是能並不能得到上面的信任。闖營固然能撐起高一功在夏朝的地位,只是將來未必不是成也闖營,敗也闖營。
“不用多說了。”高一功起身說道:“我現在還記得,陛下在長沙接見我,賜以此劍。”他將長劍雙手捧起來,說道:“信重之恩,沒齒難報。故而不管我闖營與官軍之間,有多少恩怨
,有陛下在一日,我高一功就是陛下之臣。馬兄弟,你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但是我想做什麼,你也攔不住,多謝你帶來家書,恕不遠送,我等將來刀兵相見吧。”
高一功話音剛落,文安之神情就鬆懈起來。
如果有可能文安之也不願意以如此說法,說服高一功,只是而今的局面實在不是太過好,不過從常德出發數日光景,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先是何騰蛟大敗,賊軍直入長沙城下,又是李過所部崩潰,黨守素戰死。
這一個接著一個壞訊息,就是文安之這樣的老臣,都心中惴惴。連常德軍中,也未必沒有異動。畢竟常德軍中可為大量的湖南士紳參與,對於這些湖南士紳來說。
效忠誰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全家業。
或許有人以個人身份,為大明效死,但並不妨礙他的家族子孫為新朝效力。
所以連續兩戰,十萬大軍崩潰,帶來的惶恐,連明軍本身都無法避免,文安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忠貞營下層幾乎都要串聯的局面。他很明白,縱然高一功不願意,一旦忠貞營士卒達成共識,高一功未必會打壓,或者違逆。
此刻不管怎麼說,高一功確定了自己的立場,縱然高一功所部會因為內部的種種原因,或許戰鬥力不行,但是高一功所部存在的本身,就牽制了夏軍不少兵力。
這是文安之唯一能做的了。
馬光玉臉色僵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對,明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他偏偏出了問題,他眼睛餘光掃過文安之,暗道:“定然是這個老貨壞了事情。”一瞬間他心中想起一事,暗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馬光玉所想的硬的,不是別的,就是取了文安之的項上人頭,看高一功如何向長沙交代。
馬光玉將手按在刀上。正要拔刀,卻覺得脖子下面一涼,頓時不敢造次了。
高一功長劍直抵馬光玉的脖子,說道:“馬老弟,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完花樣。這次看正老爺子的面子之上,我饒過你,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帶下去。”
“是。”立即有兩個侍衛將馬光玉強制的壓了下去。
高一功這才還劍入鞘。
不要看高一功與馬光玉都算得上是二代出身。但是馬光玉比高一功差了老遠。馬光玉在能力上,根本不能與高一功相比。如果讓他得手了,高一功簡直可以用一塊豆腐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