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光玉投降之後,張軒將一件事情放在打仗相同的地步,那就是拉攏,分化,收降官軍將領的人心。。
張軒之所以,將傅宗龍拿出來說事,並不是張軒對傅宗龍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找一個由頭而已,黃朝宣,張先壁等人是傅宗龍的舊部,張軒自然拿傅宗龍說事,如同他們有別的背景。張軒自然會有別的人說事。
畢竟,人在世界之上,從不是分割的,只要想扯上關係,有的是辦法。
黃朝宣聞絃音而知雅意,說道:“末將,不知道大將軍乃是督師弟子,否則哪裡會等到今日才來投。”
“好。”張軒說道:“我與傅師雖然分屬敵對,但是欽慕傅師忠義,雖然諸葛武侯不及也,想來思報之。卻沒有機會,你是傅師舊部,就是自家兄弟,卻不知道傅師家中可好。”
黃朝宣聽了之後,微微低頭,說道:“傅師去時,老太爺臨棺不哭,說;‘吾兒求仁得仁,夫復何憾。’言雖如此,傅師去後,老太爺的身體支撐不下去了。去年沙定洲霍亂雲南,老太爺就去了。”
一時間張軒有些尷尬。他不願意在這方面深談,說道:“黃將軍,這一段時間,你就在我身邊的暫且安置。”
黃朝宣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多謝大將軍。”
黃朝宣雖然在情非得已之下,投奔夏軍。但是他內心之中沒有一絲擔憂,一
絲忐忑,那也是不可能的。未嘗沒有擔心自己的未來的前程。而張軒這個態度,卻讓他放下心來。
他不去想張軒對傅宗龍有幾分情義。
反正傅宗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黃朝宣與張先壁固然是傅宗龍的鄉人,受過傅宗龍的提攜。對傅宗龍有感恩,但這種感恩在傅宗龍死後,還剩下多少,就說並不清楚了。
很簡單,如果黃朝宣與張先壁真的是傅宗龍的死忠,當年傅宗龍戰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不會領著部下逃走了。
所以,傅宗龍怎麼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軒願意伸出這一條橄欖枝,而黃朝宣也願意接過來。
旁邊的鄭廉聽了張軒的話,也忍不住多看黃朝宣一眼。
黃朝宣不瞭解張軒身邊近臣的意義,鄭廉又怎麼不知道。
鄭廉在張軒身邊數年,很多人在張軒身邊走馬換燈一般,而鄭廉卻紋絲不動,這固然有張軒念舊,但也是鄭廉在文書處理之上,有特殊才能,或許談不上過目不忘。但是張軒想找什麼文件,鄭廉從來是信手而來。絕對沒有找不到的。
不要小看這個才能。
隨著張軒地位一步步升高,他要處理的東西也更多了,而且張軒常年征戰,辦公的地點也不一。很多時候都個跟隨大軍機動。也就說明了張軒不可能攜帶太多的檔案。而不管在什麼地方,鄭廉都能將張軒所想要看的檔案呈上來,就足以讓張軒離不開鄭廉了。
鄭廉此刻看黃朝宣腦門之上,分明刻著五個字:“千金市馬骨。”哪怕是僅僅是為明軍將領釋放善意,今後黃朝宣一定會平步青雲的。即便他現在僅僅帶來二千多降軍而已。
張軒安置過兩人,曹宗瑜立即求見。
曹宗瑜說道:“武昌援軍到了,大抵有萬餘士卒乘船到了。”
“好。”張軒說道:“就等他們了。姚長史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既然都到了,那麼事不宜遲,明日就出發,大軍南下。這裡就交給你了。”
“請大將軍放心,我曹宗瑜在,城陵山就在,城陵山在,岳陽城縱然有百萬雄師,也不可能越過城陵山一步。”曹宗瑜說道。
張軒深吸一口氣,說道:“好,那麼我們長沙再見了。”
之前所想,都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是明日出發之後,就是一條不可能迴轉的道路了。張軒心中忐忑之餘,又生出一絲激動之感。心中有一種預感,暗道:“如果這一仗能打贏,就是我這一輩子,打得最漂亮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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